王姮却不“领情”:开什么玩笑,若是任由王衍胡闹,她好好的世家女,就会变成刁奴之后!<b />
当然,沂州王氏到底兴盛了二百多年,即便没有琅琊王氏的招牌,也能算得上世家。可,名声终究会受到影响啊。<b />
王姮可不想有个如此不光彩的出身。<b />
对于王衍的“青睐”,王姮也没有任何的受宠若惊、感动心动。<b />
她连楼彧的霸道都不能忍受,更不会喜欢这种近乎变态的偏执。<b />
考虑结婚对象的时候,王姮也只是在楼彧与谢宴之之间摇摆,从未考虑过王衍。<b />
如今,王姮更是以“物归原主”为由,直接表明心意:王师兄,我与你是同门,是同族!<b />
我把王家的祖宅等都还给你,你也断了那不切实际的妄念吧。<b />
王姮知道,王衍与谢宴之一样,都是聪明人。<b />
某些事,无需说得太透,只需一个暗示,彼此就都明了,继而做出让双方都体面的决定。<b />
当然,所谓“妄念”,可能只是王姮的自恋,王衍并不喜欢她。<b />
一个胖胖的小少女,又不是绝世美人、万人迷,楼彧会喜欢,更多的还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呢。<b />
旁人,比如谢宴之,更多的还是利益上的考虑。<b />
王衍,虽然比谢宴之多了同门的情谊,但应该也不至于因此而生情。<b />
这样更好,王姮还是会坚持把王家的祖产“还给”王衍,彻底了结二三百年前的恩怨。<b />
自此,王家便只是沂州王氏,是琅琊王氏的分支。<b />
虽然不是正统,却更加的名副其实、名正言顺。<b />
楼彧对于王姮的想法,十分支持。<b />
他早就知道,胖丫头最是敏锐,也最是清醒。<b />
她不会因为旁人的爱慕而沾沾自喜,只会冷静的考虑自身的利益。<b />
不符合自身利益的,那就果断的拒绝。<b />
谢宴之,如此!<b />
王衍,亦是如此!<b />
……所以,楼彧明明已经非常不快,却还是拼命压制内心的阴暗、疯狂,极可能的表现出温和、包容。<b />
他不能遵从本性的当个变态,他要努力克制、完美伪装,成为能够让胖丫头放心、依靠的人!<b />
……<b />
“表兄,今年是大母六十岁大寿,我虽远在河东,不能承欢膝下、亲自拜寿,却也想尽一份孝心。”<b />
“我知道,大母什么都不缺,唯惦记母族的亲人。”<b />
“表兄,我特意命人在书院东侧添了一处院落,不大,三进小院,却胜在精巧。”<b />
王姮找到了谢宴之,笑得甜美,声音软糯。<b />
说出的话,也是打出了孝道的大旗。<b />
但,聪明的谢宴之,还是从中听出了“送客”的意思。<b />
他微微蹙眉,“阿玖,你——”要赶我走?<b />
“我知道,这份寿礼,还是减薄了些。”<b />
“还请表兄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切莫推辞。”<b />
“另外,还有一件事,阿玖想拜托表兄。”<b />
“您诗画双绝,不知多少学子仰慕,想要向您请教。”<b />
“我想请您去东山书院做先生,教授学生们作诗、绘画。”<b />
“……您若去了东山书院,那小院就极为方便……”<b />
王姮的意思很明白,她虽然要赶谢宴之离开王家庄子,却给了他东山书院的“聘书”。<b />
东山书院虽然还没有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名校,却也有了一定的名声、地位。<b />
能够在东山书院任教的先生,基本上也都是名师、大儒。<b />
谢宴之才十七岁,年未弱冠,就能在东山书院教书,绝对能够提高他的名声,优越他的履历。<b />
谢宴之眸光闪烁。<b />
他这般聪慧,自然明白这是王姮给他的“补偿”。<b />
这丫头,看着娇憨,不经世事,实则行事滴水不漏。<b />
谢宴之发现,自己低估了王姮。<b />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无成算、憨吃憨玩儿的小丫头。<b />
忽的,谢宴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b />
这般行事稳妥的王姮,真的如他所想,是个连自己口腹之欲都无法自控的孩子?<b />
莫非,王姮的胖,不是因为贪吃,而是她有意为之?<b />
而他善意的“管教”,实则是自以为是,触碰到了王姮的底线。<b />
所以,王姮才会赶他出王家,甚至放弃与他成亲的想法。<b />
谢宴之:……<b />
说不出的懊恼、后悔中,有着隐隐的发现珍宝的欢喜。<b />
王姮并没有她表现出来、外人认定的平庸,她非常聪明,还足够“狠”。<b />
为了某个目的,一个爱美的小女郎却亲手毁了自己的容貌,这份心性,足以让她成就任何事!<b />
她若成为一家之主母,又会给夫君、给家族带来怎样的惊喜?!<b />
谢宴之这般想着,非但没有因为被驱逐而失望、生气,反而愈发的有斗志。<b />
现在被拒绝又如何?<b />
九娘还小呢,而他也需要时间拼搏。<b />
过个两三年,事情、或许就会有转机。<b />
就在谢宴之暗自思索的时候,王姮丢出了最大的诱饵:“表兄,前些日子,我将你的诗稿、画稿都送与先生评鉴,先生很是喜欢……”<b />
谢宴之:“……多谢阿玖,兄愧领了!”<b />
……<b />
谢宴之很快就搬离了王家庄子,王衍那边,进行得也十分顺利。<b />
王衍望着眼前的一打房契、田契,眸光幽深,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b />
片刻后,他双眼才聚焦到王姮的脸上:“王九,你确定?”<b />
虽然是同门师兄妹,相处也有三四年。<b />
但,王衍对王姮素来冷淡。<b />
称呼也是最标准的“姓+排行”。<b />
若不是王姮直觉太过敏锐,只看王衍这态度,王姮根本就想不到,这位“堂叔”对她有想法。<b />
“……还请堂叔借族谱一观。若这些产业还不够,王家在京中亦有宅院……”<b />
反正都保不住,索性送人。<b />
王姮“崽卖爷田”,是一点儿都不心疼啊。<b />
王衍定定地看着王姮,良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b />
他有心,九娘却无意。<b />
还有族人……王氏没落了啊,若是不尽快在北境站稳脚跟,以后世间将再无琅琊王氏。<b />
王衍背负的太多,他没有恣意妄为的资本。<b />
……<b />
王廪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已经被王姮给“抄”了。<b />
他进入工部还不到半个月,就遇到了麻烦……<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