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苦难不值得歌颂<b />
“姚阿姨我来帮忙吧……”<b />
“哎呀！小程你是客人……这怎么使得。”<b />
“姚阿姨说的哪里话，我就是看阿姨一个人忙心里过意不去……”<b />
“这孩子真有礼貌……”<b />
厨房里，程开颜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帮忙，递菜洗菜切菜的同时，嘴上功夫也不停，一边和姚澄阿姨聊着天。<b />
人长的好看，还有学识，会写文章，再加上嘴巴又甜，说话又好听。<b />
一下子就哄得姚阿姨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都合不拢嘴了。<b />
“开颜你现在才二十岁，好年轻哦，在哪儿工作啦？”<b />
“在北师大当助教。”<b />
“欧呦，在大学上班啊？这个工作不错，你条件这么好，有对象了不拉？要不阿姨给你介绍几个认识认识？我跟你讲噶，我妹妹家有个丫头那叫一个漂亮哩，妥妥的江南大家闺秀，在南京上大学呢……”<b />
姚阿姨是江苏人，由于和程开颜很聊得来，说话间还时不时夹带一些江浙那边的吴侬软语。<b />
半个小时，两人搭配干活，不到半个小时，四菜一汤就出锅了。<b />
由于程开颜刚才帮忙太多忙，姚澄把他按在饭桌上坐下，说什么也不让他再端菜，盛饭了。<b />
饭菜都准备好了，叶圣陶与叶至诚二人这才拿着厚厚的一摞稿纸走到饭厅。<b />
程开颜一眼便注意到叶至诚时不时看看自己，五十多岁人了，此时看程开颜的眼神就跟幽怨小媳妇似的。<b />
“小程你这篇小说虽然写得很好，但结局写得也太悲惨了吧？多好的女孩儿，为什么要把小芳写死……”<b />
叶至诚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说道。<b />
嗯，现在不仅仅是老爷子哭了，叶至诚也看哭了。<b />
一闭上眼，他都能看到小芳躺在病床上，和女儿小草做最后道别的情景，这个农村女孩深深打动了他的内心。<b />
她热情大方，即便是面对爱情，她也勇敢出击。<b />
她善良坚强，面对疾病和宋景明一起在南疆深山老林里寻找草药，面对生活的苦难也毅然决然扛起重担……<b />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不曾说过宋景明一句不好的话。<b />
只是说自己不好，没能留住宋，因为她不希望女儿是带着仇恨活一辈子，只想让女儿小草好好能活下去。<b />
一生没说过谎的小芳，临终前撒下一个善意的谎言……<b />
这样的女孩，怎能不让人心疼，怎能不让人喜欢，怎能不让人落泪……<b />
“不是我让她死，而是她本来就要离开……芳草即香草，带有香味的小草，那也是草，冬天都来了她还能违背自然规律不成……”<b />
程开颜看着有些失态的叶至诚，也有些感慨。<b />
果然把一切美好的东西呈现，最后再无情的毁灭……<b />
最能打动人心。<b />
“那你也不能全是悲剧啊！小芳太可怜了！丈夫跑了，父亲死了，原先在村里救助的村民也冷漠对待……最后还死在到达京城的前夜了，那这些苦不白受了吗？”叶至诚激动道。<b />
“至诚！”<b />
一旁的姚澄侧目不已，结婚几十年也没见过温文尔雅的丈夫有这种激动失态的神色。<b />
“苦难并不是幸福的前提，也不值得歌颂，吃苦更不能幸福。”<b />
程开颜只是面色如常吃了口菜，淡淡道。<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