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模样瞧着……却是像被抽尽了生机。<b />
“经过查验，都是这不懂事的老奴起了歹心，她的目标本是我阮家的一位女弟子，却不想误打误撞的牵连到了变异峰的人，人我已经教训过了，就把她交给你们，生死各安天命吧。”<b />
全娘脸色未变，显然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家主子会做这种事情。<b />
虽说跟了主子几百年，可这次她惹到了变异峰的人，主子也不会花心思保住她。<b />
可分明……<b />
全娘抬起头来看了主子一眼，眼中闪耀着点点泪光，带着复杂的让人看不懂的情绪。<b />
“此事皆是老奴的罪过，老奴愿以此命谢罪。”<b />
姜汾：“等等！”<b />
血液喷溅，全娘吐出了一口血水，不甘的以头触地。<b />
阮老祖声音平静，“罪人已经伏诛，此事到此为止了。”<b />
他全程没有看地下的尸体一眼。<b />
只是深深地看了姜汾一眼，突然转动着轮椅。<b />
“慢走，不送。”<b />
……<b />
姜汾正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脑袋却突然被人敲了敲，力道不重，她抬起头来疑惑地眨眨眼睛。<b />
闾丘阳云平淡的看着她，顺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背。<b />
“被吓到了？”<b />
姜汾沉默的摇了摇头。<b />
怎么说也在修真界待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被这点事情给吓到，她只不过……<b />
“依我所知，全娘是看着阮家老祖长大的，在老祖的小时候便跟在他的身边伺候，兢兢业业数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突然被人给推出来……”<b />
若是换成旁人，很可能是不耻全娘的做法。<b />
可只看阮家如今，也知道能把阮家治理成这样的老祖，信奉的绝对不会是和气生财的那一套。<b />
对跟在身边那么多年的人尚且如此……<b />
“是在为全娘打抱不平？”<b />
姜汾微微一顿，抬头看向自家师父。<b />
师父的表情依旧是平淡的，就像是平静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却隐藏着巨大的能量。<b />
“也不是，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b />
作恶者受到惩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她为什么会为全娘感到不值？<b />
脑袋突然被人拍了拍，闾丘阳云低下头来看着她。<b />
这是他的第一个弟子，也是今生唯一的一个。<b />
他在这个弟子身上倾注了巨大的心力，把一切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小姑娘也很争气，面对强权不卑不亢，不骄不躁，长成了坚韧又善良的模样。<b />
这是想让人守护的美好。<b />
突然道，“还记得为师曾经和你说过的？”<b />
姜汾一愣，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突然恍然大悟。<b />
“要成为掌握资源的人。”<b />
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赞赏的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子，单手背在身后，一边在路上走着声音也是平淡的。<b />
“全娘的错误，在于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了他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