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都找不着,除非钻地缝跑了!<b />
他回到警所给巡警传令下去,让众人出去串胡同。<b />
不论民宅还是旅馆,挨家挨户盘问有无符合以上身份的五人留宿或租房。<b />
*<b />
东华门外的箭杆胡同,进深只有一百多米。<b />
天寒地冻的傍晚,炊烟升起,住户已经很少出来。<b />
一对卖炭的兄妹推着一板车煤块走进胡同。<b />
刚吆喝没几声,忽然‘哗啷啷’一声响,板车翻车,煤炭洒落一地。<b />
妹妹惊叫:“哥,你受伤啦。”<b />
声音惊动胡同口的纸烟铺,掌柜的出来张望,只见那做哥哥的捂着眼睛痛苦地弯下腰,有血从他的指缝汩汩流出,怕是被板车的把手击中了。<b />
“快,上医院,打坏眼睛可不是闹的!”<b />
纸烟铺老板好心地跑过来提醒。<b />
那小妹妹也催促:“哥你快去,这儿有我看着呢。”<b />
这时临近的宅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出来问是怎么了。<b />
纸烟铺老板说:“卖炭的,翻了车,打到眼睛了。”<b />
“哟,流了这么多血,还不上诊所瞧瞧去?”<b />
那哥哥捂着眼睛转身匆匆走了,他妹子说:“我哥是哑巴,可别再把眼睛坏了啊。大姨,这炭我一时半会弄不走,怕是得占着您门口一阵子。”<b />
这是太太让她反复练了一整天的北平话,还是露出些许关外口音。<b />
好在旁边人压根儿没留意这一茬,更没注意到“哥哥”手缝里流出的其实是掺了糖浆的红墨水。<b />
*<b />
王林回家很晚,汽车到达胡同口时发现里边洒了炭块过不去,于是没让司机像往常一样把他送到家门口,步行进去了。<b />
天空飘着点微雪。<b />
隔壁胡同不知何故响起了炮仗声,一个接连一个,甚至夹杂着鞭炮声。<b />
王林远远看见有两个身影站在自家门口,一个拉车的黄包车夫,一个少妇。<b />
少妇正在给车夫开发车钱。<b />
无需上前确认,一定是早上见过面的申太太,说来家就来家,汉奸家属都是这个路数。<b />
申太太也发现了他,连忙紧走几步迎了上来。<b />
“王局长,真是不好意思登门叨扰。”<b />
炮仗声干扰王林没听清,但大概猜想是这句话。<b />
王林说:“天寒地冻,申太太何必劳苦一趟。”<b />
他虽满头官司,但捎带手的事,撞到眼前的财运怎好挡回去。<b />
黄包车夫拉起车,一面低头点着手心里的铜子一面擦肩走了。<b />
申太太说:“王局长,既然门口遇上您,那我就不进屋了,省的我先生的事给仆妇听到有损您清誉,我今天主要是想让您看看重庆的证明,另外婆母准备了些黄白之物望您笑纳。”<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