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过后,李野家的电话就忙碌了起来。<b />
不止是港岛那边的裴文聪、罗润波、樊秀灵都往这边打电话,内地给李忠发打电话的人更多。<b />
战友、同事、领导,李野感觉李忠发这个“港资顾问”,比自己这个集团主席还要受人欢迎。<b />
幸亏李野提前抽空给文乐渝家里打去了拜年电话,要不然一放下电话,马上就又被人打过来,总是占线都打不出去。<b />
看着爷爷在那里乐呵呵的接电话,李野多少有些体会到,那些突然退下来的干部,心里的失落感会有多强。<b />
不过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却有个意外的人打来了电话,让乐呵呵的李忠发耷拉了脸。<b />
“至于说什么港资煽动他们割命,您这种老前辈会怕那个?若是玩那一套,谁玩的过你们?”<b />
你在昌北当了那么多年的厂长,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一心一意为群众解决这些事了吗?解决了吗?”<b />
李野也笑着道:“爷爷,你知道几年前我们跟西方和解的时候,人家提出的最主要的一个条件是什么吗?”<b />
“.”<b />
李忠发顿时严肃起来,沉声问道:“王厂长,你说的这个问题很严重,应该向你的上面报告,不应该打电话来跟我发牢骚啊!”<b />
王秦山恨恨的道:“因为他们丢掉了信仰,反过来跟着港资的人闹割命了,割我们这些人的命。”<b />
李野没接,只是用打火机帮爷爷把烟点上。<b />
“.”<b />
靳鹏把脸一横:“在那里面才好办了呢!”<b />
李野一把拦住他:“你要干什么去?人在看守所呢,你还要进去打他一顿啊?”<b />
“小野,咱爷俩出去抽支烟。”<b />
“.”<b />
王秦山被李忠发的话给噎住了,他是万万想不到,李忠发竟然给他扣上了一个“作威作福”的帽子。<b />
“嘁~”<b />
郝健脸色一囧,然后佯装发怒的道:“去去去,一帮子没结婚的崽子,你们知道个屁。”<b />
平日里老实本分,被人欺负都不还嘴的王坚强,一下子就有了暴走的迹象。<b />
“那不需要你来担心,我们这边不会出现那种情况,”<b />
但王秦山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b />
李野也没有强求,只是让郝健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b />
“.”<b />
“那现在为什么工人们都站在了你的对面?”李忠发毫不客气的道:“厂里的工人发不出工资的时候,你家里缺钱花了吗?厂里的工人没房子住的时候,你一个人住了几间?”<b />
可别小瞧这些零嘴,一般不出息的后辈,长辈是不会往你口袋里塞零食的。<b />
“嗯,那倒是,”李忠发抽了口烟,说道:“虽然说教了徒弟打师傅,但就港资那些人想要学到咱们的真玩意儿,还真不容易。”<b />
“不会,”郝健笑着道:“我也好几年没有初二回来了,总不能只照顾一家老人的情绪吧?丈母娘也是娘嘛!”<b />
“.”<b />
“.”<b />
但是王秦山却在那边说道:“我们的工人确实得到了一些小恩小惠,但是也丢掉了一些东西,我觉得这很危险。”<b />
大年初一,亲友拜年。<b />
李野耸了耸肩,说道:“可别说了,那车刚到家就被人给砸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李大勇解释呢!”<b />
等到回到自己家,靳鹏、王坚强还有马千山都已经到了,就是往年都在鄂北过年的郝健都过来了。<b />
李忠发感觉不对,便问道:“王厂长伱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b />
李野打趣的道:“老郝你今年在老丈人家过的年啊?家里老爷子不会骂你是上门女婿吧?”<b />
李忠发的一通严厉叱喝,让看电视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就连吴菊英都把电视的声音调低,避免影响李忠发的情绪。<b />
李野,就是此刻最靓的仔。<b />
靳鹏把烟头一扔,就要往外走。<b />
“.”<b />
“工人每个月想涨几块钱的工资,你这个当厂长的都心疼,那你一顿酒席花个几十块,他们心疼不心疼?”<b />
“哈哈哈哈~”<b />
李忠发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凛凛然的说道:“我们当初割命是为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是为了让群众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b />
李野突然觉得,得给自己的团队进行加强版的普法教育了。<b />
李野忍不住的笑道:“爷爷,您现在应该担心我们的管理层出问题,而不是担心工人们因为涨工资而腐化。”<b />
“爷爷,我们的工人,真的要求不高,我们但凡多为他们考虑一点,他们就不会闹事。”<b />
李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没说自己“钓鱼执法”的细节。<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