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面前的老专家们很多都是理论工作精深无比,不过作为北方学者,长期生活在四个声调的环境当中,很难听得出其中的差异来。
这个周至早就实验过了,光是夹川方言里简单的平入,在寝室北方同学如张潜意,徐刚,黄瑞山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很难和阴平区别开来。
但是在南方同学如李东平,特别是赵星耳朵里,却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非常明显。
好在周至早有准备,拿起连接电脑的麦克风:“接下来我会读一下‘诗史试时市事舌食’,我们可以看看仪表显示记录上的变化。”
“我先用粤音朗读。”
等到周至读完,将打印出来的结果交给导师们,上面的六声调值,分别为55,35,33,21,23,22,很明显是六个不同的声调,不过到了后三个短促音后,调值却是55,33,
也就是说,粤语的后三个短促音,其声调其实分别对应高平调,中平调,低平调,只不过收尾非常短促而已。
“我接下来再用整合后的推拟中古音调读一下。”
等到周至这次读完,导师们发现前六声的调值依旧分别为55,35,33,21,23,22,但是后三个音的后半程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33转55,33转22,22转33。
“到这里,我们认为古音的九调,其实是由六个单调和三个转调构成的,只不过在漫长的历史推演过程中,在各地发生了分化,比如在粤地,后三个转调的尾巴被简化掉了,变成了短促音;而在北方普通话里,只留下了阴平,阳平,阴上,阳去四声;西南官话里则多保留了中入;吴语苏州地区则保留四声八调,中入并入了阴入和阳入;而青浦方言存在将阴上分作两调的现象,因此也是九调。”
“最复杂的吴江方言,则因为轻声分母送气与否,细分出几调,算上这样的区别,可以算作11调。”
“客家话则与西南官话类似,差不多就是北方四声加入声,不过入声又分作了阴入和阳入;因此是六个声调,只有少数地区在语境下存在变调,可以算作八个声调。”
“我们在这里并不是强调中古音的调子就一定是现在推拟出的九调,我们只是强调这是一种最大的可能,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收集整理的方言,其声调都可以用九调来解释其推演关系,也就是说,现在所有的方言声调,都可以解释为在九调基础上进行了部分简化,合并之后形成的。”
“举这个例子,只是想要说明我们在这套系统上进行推拟的方法论,即‘最大可能’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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