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让这一刻索然无味的自己觉得上一刻的自己在沉浸式自己演自己。
容念现在就这样觉得了。
毕竟那颗本该就快要濡湿睫毛滴落眼睛的汗珠,此刻却毫无踪迹,甚至背上也没有冷汗存在的迹象。
还有一点,他刚刚如果不是在演的话,恐惧不应该是会招来宗定夜的吗?
从恐惧到肾上腺素急剧上升,背上满是冷汗,到空虚无聊,甚至游离走神,有时候并不需要多久。
容念没有在意身后的那些坟墓,甚至不再关心那些墓碑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忽然又变成了女鬼,会不会忽然出现在他背后。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因为情感钝化,还是因为他被精神污染到某种程度了。
他只是延续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走回了最高地那个神婆的墓前。
盯了一会儿,神婆的墓碑也没有变成神婆本人。
但他第一时间也确认过了,墓碑背后的确没有字。
“现在就剩下唯一一个方式了。”
容念看向墓碑的右边,那里有一个黑洞洞的井口,以及还有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墓,这个坟墓的坟头朝向靠近神婆的坟墓。
其他坟墓哪怕靠近,大致的朝向也都遵循的一致的规律。
虽然并不是都朝着一个方向的,但两旁的坟墓都会朝着小路。
假如每个坟墓都是一个诡的话,可以说所有的诡都站在路旁朝着路上的人,但只有这个诡朝着神婆。
还是那句话,容念并没有工具和体力徒手挖墓,所以他只能打两个坟墓之间的那口井的主意。
容念朝井口走去。
井口边缘向内塌陷,黄土本身就松软,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去。
容念站在井口边缘,斜侧着缓缓倾身望去。
井壁是青黑色,越往下越黑。
深不见底,既看不见水面,也看不到底,只有黑暗。
容念甚至找不到一个石头可以丢下去听听响声。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因为容念想起,他不会水。
在黑暗的水井里淹死,或者在枯井里摔死,都不是什么愉快的死法。
资深社畜面对困难,通常最快的解决办法是:不挑战,怕战胜,困困困,难难难。
但就在容念远离井口三步后,整个地面却忽然开始地震摇晃了起来。
晃动的程度甚至必须跪坐在地上,手指支持着地面,才能勉强让自己停留在原地。
那真的是地震吗?
与其说是地震,更像是簸箕上放着一颗鸡蛋,在360°的上下左右地试图让那颗鸡蛋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