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淡漠无法抓住的情人嘴里,平淡至极地说出。
仿佛最纯净的异教徒,自愿成为祭品,奉上的路上,一路迤逦剥落的纯白袍服。
祂几乎现在就忍不住。
容念抱紧祂,微微弓起背。
就快成功了。
夹紧的腿让自己远离那触手带来的最后的折磨,他微微喘了一下,分明被折磨,却夸奖:“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已经会了。”
诡异轻轻捧着他的脸,虔诚凝望,微怔道:“如果我不会,你甚至还会教我吗?”
容念一僵,耳尖红得滴血,但被蒙着眼睛的脸,却仍旧冷静,在对方的注视下,微微点头:“好啊。”
失败了,教对方怎么在那种事情上弄到他死。
这种主动崩坏的感觉……
这让他恍惚了一下。
事情是怎么到这种程度的?
最初他是怎么让自己一步一步落到这种境地的?
似乎一开始只是个治愈但惊悚的小游戏。
他像是已不知不觉被污染却不自知。
熬过最后一波,等容念平复的时候,感觉到他已经不知不觉离开了那种诡谲的无垠空间。
没有上下左右无处不在的透明触手。
也没有了戴着面具的贝泽尔。
取而代之的,是穿着酒店管家制服的容念自己。
白色的衬衣,蓝色的西装。
长长的走廊,与其说走廊,更像是一条宽敞的大厅。
而大厅的两边,是无数间房间。
容念靠在墙上平复了一下。
让头脑恢复冷静。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要么离开副本,要么死。
果然,任何工作到最后都是生不如死,上班如上坟。
容念想退休的心情,比想死的心更早到达顶峰。
他整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规则。
已经成为【小说家】的【故事】的,都是在【小说家】这个巨大怪谈依附下的小怪谈。
他将面对的是比怪谈圆桌会议时候更加多而且陌生的诡异。
跟之前那些闯关者的幻人变成的诡异不同。
他要遇到的这些是已经完全成熟体了。
但凡是故事,都有剧情链和转折点,在重要的剧情链上是可以脱离的,甚至可以扭转剧情。
这一点在【恋人卡】事件中已经证明了可行性。
这是他逃生的关键。
当前他的身份是酒店的管家,高级服务生,如果这里仍旧是半山湾酒店,某种程度上他或许受到酒店规则的庇佑,只要他不违反酒店规则,不触犯那些诡异的规则。
然后,就是最关键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