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注视着容念,冷淡又礼貌地回答她道:“不用了。”
“可是……”护士小姐欲言又止。
其他忙完的护士赶紧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男人拉着容念的手臂,示意他回到长椅上。
然后屈膝蹲了下来。
容念才看到,对方的手上拎着一双保暖性很好的白色靴子。
男人一脸冷漠地伸手,将容念的脚从拖鞋中小心拿出,一点点穿进鞋子里。
每个动作都无比熟练和温和,没有让他有一丝疼痛不适。
穿好了鞋子,男人细心地为每个鞋子系好蝴蝶结。
容念:“……”
不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感觉爸爸对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蝴蝶结很漂亮。”容念说。
男人站起来,神情还是冷淡,仿佛与生俱来高高在上,因此屈尊降贵的时候反而让别人因为下意识怀疑自己配不配,而倍感卑微自惭形秽。
但容念没有这种感觉,他很坦然。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万一自己救过对方的命呢。
站起来的男人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件白色的毛毛衣长外套,穿在容念身上。
这衣服奢靡又过分娇俏,更重要的是有些眼熟。
“走吧。”男人说。
毛毛长外衣一穿上就感觉到热了。
容念向电梯走去。
和男人一起乘电梯来到医院外。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面前。
男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容念坐进去。
然后他自己坐到了司机的位置。
容念想,车子是可以停在这里吗?
还是男人刚刚离开的时候,让医院负责泊车的人将车从车库开来这里了。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侧身过了,细心地帮容念系上安全带。
车子一路开去,容念回神,回头向后看去,看到绿江市604精神疗养院这几个字。
“在想什么?”男人问道。
容念自然在想,他之前经历的一切,难道半山湾酒店果然就像他在最后述说的怪谈故事一样,是精神病院。
那些顾客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工作人员,还有病人的家属?
容念:“在想,我是怎么进去,怎么出来的。”
他看向开车的男人,对方的相貌和莱斯特一模一样。
准确地说,是一周目的莱斯特。
男人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公事公办的态度:“您忘了吗?谢氏集团的继承人去世了。您作为他的恋人,被认为和他的死亡有关。为了摆脱控诉,您出具了一份精神病检测报告,住进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