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第十三章
创建时间:
2024/10/179:55
我和邓玲玲的婚礼定于5月1日在宜宾最好的豪爵大酒楼举行,邓玲玲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发请帖,又是照婚纱照,简直晕了头。我的婚假只有半个月,所以我一再给邓玲玲说办简单点,办简单点,别弄那么复杂。但邓玲玲显然没有领会我的意图,她的还是一门心思扑在婚礼筹备上。
婚礼当天,来了大约200名宾客,我怀疑邓玲玲把她在大山上的远方亲戚都请到了现场,更不用说近亲同事朋友什么的。倒是我这边,只有区区20多个亲友,主要是爸爸和妈妈家的几个至亲。
邓玲玲说:”李方,你是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婚礼当天你就穿军服吧。”我无力表示反对,于是我穿上崭新的军装和邓玲玲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邓玲玲的爸爸是个退休药师,个字挺高,人很瘦,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退休药师挽着邓玲玲的手,把邓玲玲推到我身边。邓玲玲娇羞的笑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我看见在台下观礼的妈妈用一条手绢揩着眼泪,妹妹则在旁边一脸严肃的左顾右盼。到敬酒的时候,几个不嫌事大的闲人开始起哄:”听说当兵的都是海量,副团长那更是海量中的海量,今天我们就要好好敬敬副团长。”几个人不由分说轮番给我敬酒,我虽然在部队里也喝酒,但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厉害,几轮之后,我已经是脸红筋涨。
酒席要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闯进我的眼帘。我看见妈妈竟然在和爸爸悄悄咪咪的说着什么。爸爸来了!我怎么事先不知道。我跌跌撞撞跑过去说:”爸,你来了?”爸爸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我:”得到消息我就来了,你结婚,我能不来吗?”
妈妈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你爸爸给你的,拿好,这是他的心意,你不能推让的。”爸爸突然有点伤感的看着我说:”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高”爸爸往下比了一个矮的动作:”现在你都比我高了,我很高兴啊,我儿子终于成人了。”
我用一双醉眼仔仔细细打量爸爸,我发现他虽然老了,但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很有点成都市大老板的派头,不再像个乡下人。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说:”爸,今天就别回成都了,住在家里和我们聚几天。”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凑了过来:”哎呀,不行的,你爸明天还有业务要谈,今天肯定要回成都。下次吧,下次我陪你爸来宜宾好好玩几天。”我朦朦胧胧的注视着这个漂亮女人,发现不是我上次在金紫荆花园见到的那位,想来她就是爸爸的四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妈妈黑着一张脸悄悄拉我:”让他们走,要走,留不住的。”我只好说:”爸,下次我来成都看你。今天实在陪不了你,我都喝高了。”爸爸咧开一张嘴,笑得很开心。我不记得最后我是怎么被邓玲玲扶进新房的,我只记得我一头倒在一床绣花棉被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到半夜的时候,我的酒醒了,我看见邓玲玲半卧在床上看手机。我说:”老婆,对不起啊,我喝多了。”邓玲玲惊喜的说:”你醒了?去洗把脸,接着睡。”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邓玲玲,这种对不起当然不是我饮酒过量,而是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我决定弥补这一切,我一个鹞子翻身,把邓玲玲压在身下:”老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全有了,我这辈子值了。”
邓玲玲用一种迷乱的眼光打量着我,然后半闭着双眼,等待着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像一只雄狮一样,在邓玲玲身上肆意妄为起来。到关键的时候,邓玲玲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一只母狮子在宣誓她对某块领地的主权。潮涌,礼成,激情消退,我颓然的从邓玲玲身上翻下来,然后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就知道邓玲玲是个工作狂,婚礼结束三天之后,她就回成都上班。我没好气的对邓玲玲说:“邓玲玲,你就不能多休几天假吗?你比我这个军队副团长还忙!”邓玲玲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啊,李方。本来是要多休几天的,但这几天赶上美国总部来成都分公司视察,我要回去把员工的工作安排妥当,这个不能出差错的。”边说,邓玲玲边亲了一下我的脸:“老公,下次我们在成都小别胜新婚。”天啦,邓玲玲变了,变得热烈而开放了,这真是婚姻的魔力。
第二天,邓玲玲就坐动车回了成都。妈妈对我说:”李方啊,你老婆是个劳碌命,但我看她对你是有真情的,你要珍惜啊,千万不要学你爸爸那样。”我对妈妈这种类比感到厌烦,我说:”妈,少说两句不行吗。邓玲玲和我都是大学生,我们的生活方式和你们不一样。”妹妹听见不高兴了,嘟着嘴说:”大学生怎么了,我们旅行社的大学生一个人交7,8个男朋友。”我几乎绝倒:”好好,随你们怎么编排我。”
我是5月10号回的林芝,回去的时候,妈妈硬要我带两块腊肉回去吃:”这是我自己做的,和外面买的不一样,你带到部队里,也给你们领导尝尝。”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部队里面是不缺腊肉吃的,只好依命把腊肉塞进了行李。
到达林芝的时候,时间还早,我在林芝市区闲逛起来。东走西逛,我走到一个喇嘛庙前面。这间喇嘛庙外面是四壁正方形的土墙,中间是庙堂,院子里还有一棵皂角树。
我刚走进喇嘛庙,就看到一个喇嘛慌里慌张的探头看了我一眼。过一会儿,出来几十个喇嘛,分成两排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那架势就好像是我们部队迎接军委领导视察一样。
出来一个领头的喇嘛,他用不标准的汉语说:”大喇嘛,您怎么来了,我们没有准备,没有准备呢。”我一愣,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喇嘛还把我当成是大喇嘛转世。我就奇了怪了,这些喇嘛都是一根筋吗,认定的事,就回转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解放军的副团长,不是大喇嘛,于是只好随水推舟的含混说道:”好好,我看看就走,看看就走。”哪知道突然来了两个喇嘛,一个拿出一顶黄伞,一个提着一只灯笼。喇嘛把黄伞举到我头顶上,又用灯笼在前面引路,就好像是在举办什么大法会似的。
本来我想转头就跑,但我的政治觉悟告诉我,这个关键时刻不能伤害藏族同胞的宗教感情,所以我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喇嘛进了庙堂。庙堂里面有一尊释迦摩尼像,释迦摩尼像前面放了好多的小酥油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看这尊释迦摩尼像,我知道今天又要出事。这哪里是什么佛像,这简直就是我的个人泥塑啊。正在我尴尬不已的时候,领头的喇嘛拿出一张照片来恭恭敬敬的供在案桌上,我一瞥照片,差点岔了气,这竟然是我一张穿军装的相片!
我知道领头喇嘛会说汉语,我结巴着问他:”喇嘛大师,这照片你们哪里来的?”喇嘛说:”买的。”“买的?哪里买的?”我追问。喇嘛说:”到处都有卖的。”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好好,团长,我马上就到家。”我指指电话对喇嘛说:”我们团长找我,我要回去了。”喇嘛们似乎并不意外,他们又排成两排,恭敬的拍着手给我送行。
从喇嘛庙出来,我惊魂未定,看来我这个大喇嘛转世是当定了。可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我拿不定主意。满怀狐疑的拖着行李,我慢慢踱回部队。到了部队,团长急匆匆的找到我说:”李方同志,你听说了吗?全林芝都在传你的照片,说你是大喇嘛转世。还有喇嘛到我们部队来找你,说要迎你去参加法会。我们这几天正焦头烂额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概因为我的长相和大喇嘛很相像吧。”我只好这么回答。团长说:“现在军部正在请示国家民委和国家宗教局,等待他们的回复。李方同志,你稍安勿躁,看领导的决定吧。”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都在一种既激动又紧张的情绪中度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大喇嘛转世了,我也不知道成了大喇嘛转世我需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行伍生涯很可能会在一个略带神秘的氛围中划上句号。
两个星期后,国家民委和国家宗教局的批复来了:同意李方同志成为大喇嘛转世传人。建议李方同志立即退伍,工作由中央组织部统筹安排。团长笑嘻嘻的来给我道贺:“李方同志,以后你就是藏区的活佛了,恭喜你啊。以后林芝的工作,还要你大力配合我们部队完成啊。”
我想不到自己怎么一瞬间就成了活佛,我的脑袋还转不过弯来:”这个,是呀,可我还是解放军的副团长啊。”团长拍拍我的肩膀:”李方同志,勇敢点,挑起你应该挑起的担子,怕什么呢?一切有国家做你的后盾。”
又过了一个星期,退伍申请批复了下来,我的军队生涯至此圆满结束。在我退伍的时候,景波已经升任加强营营长,而睿阳和光才都已经先一步队伍回乡了。我成了我们几个人里面,职务最高,也是经历最传奇的军人,这是我在参军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
啪啪啪!我敲响了妈妈的房门。开门的是妹妹:”妈!哥回来啦!哥退伍啦!”妈妈激动的从里屋钻出来:”李方,你终于回家啦。以后就在家里,守着这个家,妈妈老了,妈妈想你。”我抱住妈妈,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衰老。我想,现在是到我该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由于我的工作还没有安排,所以我难得的有了一段空闲的时间。我在宜宾的街头到处转悠,我转悠到滨江路夜巴黎酒吧,但那里早就换了老板,现在叫做小香港茶楼。我又去宜宾学院里面转悠,看我以前上学的教室和生活的宿舍。在宜宾学院里,遇见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大学生,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老这种感觉是需要对比才能感觉出来的,否则你意识不到原来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后来者。
信步走进一间咖啡馆,我点了一杯卡布奇洛。喝着浓郁的卡布奇洛,我的心里是满足的。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喝不起咖啡,但现在我已经实现了咖啡自由。我有一份充足的退伍费,还有未来跑不掉的体制内工作安排,我已经不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村大学生。但在咖啡馆香味扑鼻的吧台前面,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寂寞,这种寂寞叫我的世界,你们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十四章
创建时间:
2024/10/1713:45
睿阳给我打来电话:”李方哥,你要求分配到哪个单位啊,千万不要来公安局。这里的工作太复杂,水太深。”睿阳退伍后,分配到成都一间派出所做警察,已经工作了半年多了。
我对睿阳说:”服从组织分配。革命人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的组织分配方案终于下来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被分配到成都市宗教局宣传科做一名副科长。
组织部的同志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李方同志,组织上考虑到你特殊的宗教身份,所以把你安排到宗教局。希望你发挥你的宗教特长,为国家的宗教事业多做贡献。”
我把头点得像一只啄米公鸡一样,表示自己愿意去宗教局上班。妈妈和妹妹听说了我的工作安排,一个欢喜,一个忧愁。妈妈说:”去成都省上班,不是一般人可以的。李方,你出人头地了!宗教局的工作又清闲,最适合你这样的懒人。”妹妹则嘟起嘴巴说:”去哪里不好,去宗教局,清水衙门,要什么没什么。”
对妈妈的话我不敢反驳,但对妹妹我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懂什么!宗教局才好,宗教局才关乎人的根本问题,是最深奥的部门。”妹妹听了不敢再说话,但她又好奇起我的工资待遇:”哥,你在成都当公务员,一个月能拿5000块吧?”“去去去,你就知道钱,我告诉你,有的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我对妹妹嚷到。妹妹生了气:”什么用钱买不到?”她质问我。“精神需要,精神需要就是用钱买不到的!”我说。妹妹哈哈大笑:“等肚子饿了,你才知道你的精神需要有多可笑!”
拿着转业证,我去宗教局报道。到了才发现,宗教局竟然是一个小四合院,里面破破烂烂有几间仿佛民国时期的老建筑。我看着眼前斑驳的围墙,心里哑然失笑,看来还真被妹妹说中了,这个宗教局真是个清水衙门。
宗教局的王局长是四川大学哲学专业的老毕业生,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说话做事都是慢吞吞的。王局长对我说:”分配到我们局就安心工作,千万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其实体制内啊,年轻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我对王局长的话感到佩服,我说:”王局长是我们的前辈,能得到您的指导我们年轻人要少走好多弯路呢。”王局长听了就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宣传科的科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人称秦姐。秦姐是个离异女人,独自带个女儿在成都蜗居,我一到办公室秦姐就殷勤的给我倒水。我在团部就知道上下级等级分明,怎么能让科长给我倒水呢,我忙站起来自己去拿温水瓶。秦姐看见我手脚麻利,高兴的说:”我们宗教局啊,就是缺少新生力量。小方一来,我们局就青春洋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宗教局宣传科干了三个月,我终于知道宗教局是做什么的呢。宗教局其实就是个备案机构,只要备了案的宗教组织都接受宗教局的管理和监督。但这种管理和监督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也就是说宗教局其实没有需要前置规划的业务。
换句话说,在宗教局工作就等着别人来找你,你根本不需要主动去找别人。这简直太轻松,太舒服了,只不过这种简单舒适放到一个退役军官身上,难免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到了成都后,我和邓玲玲到处找房子。最后还是秦姐出面,给我们租了一套宗教局的职工宿舍。房子是老了点,但好在价格便宜,又离单位近,我和邓玲玲都很满意。
邓玲玲说:”李方,我们在成都是要落地生根的,我们需要买一套房子。”停顿一下,邓玲玲又说:“而且,我怀孕了。”说后面一句的时候,邓玲玲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什么?你怀孕了?”我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待我反应过来,又高兴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关于买房子的事情,我一拖再拖,一个是因为我和邓玲玲都不宽裕,即便勉强买了房子可能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再一个就是还要考虑孩子的学区房的问题,我想在成都有名的盐道街小学附近买一套房子,这样我们的孩子将来就可以正读重点小学。
我每天上班先简单打扫一下办公室,然后就泡一杯茶,拿起当天的《成都商报》研究。待研究出今天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办公室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科长秦姐,另一个是40多岁的科员老陈,还有一个就是我。老陈是个混寿元的人,他只按部就班的做几件他做了几十年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问。秦姐呢,也挺闲的,每天在办公室喝茶画眉毛。
一天我正在办公室看报纸,老陈不在,秦姐进来了。秦姐说:”小方,你们退役军官就是不一样,有一种军人气质,一般人没有的。”我听见秦姐恭维我,也马上浮上水:”秦姐,我们是大头兵,在部队里闷得傻兮兮的,以后还要姐多提点提点。”秦姐听我说得这么诚恳,边出门边说:”你们军人出身的,有英雄气概,不像那些豁皮瘪三,没一点意思。”说完,秦姐就往外走。走过我的时候,秦姐仿佛不经意的摸了一下我的腿。
一下子我的神经就有了反应,身体有点硬邦邦的。下午上班的时候,老陈和我聊天,老陈说:”小方啊,你还不知道吧?秦姐的爸爸是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常委呢。”我听了很惊讶,我说:”秦姐的爸爸是组织部长,秦姐怎么不调到其他局去呢?”老陈说:”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在宗教局这样的冷门单位,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上挪呢!”
下班的时候,老陈悄悄咪咪的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秦姐。秦姐说:”小方,我今天取了个快递,是个大家伙,我搬不动,你帮我搬一下可以吗?”说完,秦姐从办公桌下面移出来一个包装好的电风扇。我厚着脸皮说:”好咧,没问题。”
到秦姐家的时候,秦姐漫不经心的说:”孩子今天送到姥姥家了,不回来了。哦!小方你坐啊!”我坐倒是坐了,但大腿上还坐着一个秦姐。我和秦姐接吻的时候,尝到了秦姐嘴唇上口红的味道。这是一支水蜜桃味的口红,和秦姐很配。等我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起来,秦姐才怜惜的抚摸着我的背说:”小方,你今年20几了””26”我回答秦姐。秦姐忽然很幽怨的说:”还是年轻好啊。”
我每月的工资都是按时交给邓玲玲使用的,所以我其实没什么钱。但秦姐似乎对邓玲玲这种霸道的行为很不满意,她说:”年轻人怎么能没几个钱呢!”说着,秦姐就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小方,去买几件时髦的衣服。你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邓玲玲也不管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喜欢上一款叫马克华菲的衣服品牌,这种品牌的衣服只有在伊藤洋华堂才有卖的。所以我常常去逛伊藤洋华堂,也成为了马克华菲的钻石会员。我告诉邓玲玲:”我炒股赚了不少钱,买衣服的钱都是炒股赚的。”傻乎乎的邓玲玲对此深信不疑。
秦姐是一个专业的美容大师,她熟谙一切让人变美的办法。在秦姐的精心打扮下,我成了一个精致的型男。有一次我走在春熙路,有一个摄影师硬要给我拍照,他说我很帅很有魅力。
但不好的事情很快发生了,秦姐怀孕了。秦姐哭着说:”小方,这不怪你,全怪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破坏你们家庭的。孩子生下来我就说是捡的,我有办法搞定一切手续,你安心工作。”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姐竟然要生下这个孩子。我试探性的问秦姐:’就不能打掉孩子吗?”秦姐眉毛一立:”我做梦都想有个儿子,小方啊,你就当是捐精吧!”说捐精这个词的时候,秦姐脸不红心不跳,我却脸红到了脖子根。怎么就成捐精了呢,捐精是合法的吗?我彻底郁闷了。
邓玲玲那边对我的出轨行为完全不知道,她刚刚在多美儿妇产医院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我看着胖乎乎的儿子,突然有点心虚,秦姐那边可能也快生了吧?这两个女人,两个孩子,混乱,混乱,一片混乱。
秦姐调走了,她的组织部长爸爸把她调去了另一个机关。秦姐是个绝对有情有义的人,在她的推荐下,我继任了宗教局宣传科科长的职务,这算是秦姐对我的回报。我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一个未来找不到爸爸的孩子的爸爸。
一天庆华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李方,你知道吗,我联系到燕子了””燕子?她现在在做什么?”“燕子在《都市报》做专栏记者呢!她的笔名叫黄燕。”我连忙找出一张《都市报》,果然在上面看到一篇署名黄燕的评论文章。文章写道:”现在的中国股市就是一个没有规则,不讲纪律的超级大赌场!”文章写得很犀利,很有燕子那睥睨一切的风格。
庆华说:”我约了燕子,我们三个人吃顿饭。地点就选在大荣华酒楼,下午6点,准时到哦!”下午6点,我准时到大荣华酒楼,我进酒楼的时候,庆华和燕子已经到了。一晃过去10年,燕子出落得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职场白领。
我们三个人笑谈古今,谈情骂俏,闹了一晚上。到晚上10点,燕子说:”李方,庆华,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采访任务,下次再约哦,再见。”走的时候燕子回过头深情款款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特别的温柔。
庆华对我说:”燕子现在是《都市报》的名记,你知道中国股市的融资大案吧,就是燕子率先报道的。”我干咳一声:”庆华,别管别人了。说说你自己吧,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不问不要紧,一问庆华就来了精神。庆华说:”我们换个地方,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庆华领着我到了酒楼隔壁的茶坊,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来了一个光头和尚。我惊恐的问庆华:”这位是?”庆华说:”这位是普度寺的虹慈法师。”庆华又转头对虹慈说:”这位是宗教局宣传科的李科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虹慈对我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佛礼,然后坐下,点头哈腰的。庆华说:”其实今天约两位出来就是我牵个头,做一笔生意。事情很简单,普度寺要采购一年的用度,但现在有几个卖家来卖。虹慈法师打算吃个回扣,但这个回扣他一个人吃不下,要两个人吃,所以才找到李方科长。”
我脑袋一转,对庆华说:“所以你就是那个卖家?”庆华哈哈一笑:”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回扣与其给别人吃,不如我们兄弟伙自己吃。”我心里一惊,暗骂庆华阴险,他这是拉我来给他撑门面赚钱呢。
庆华看我面露不悦,悄悄附到我的耳边说:”这第一单,你就可以拿10万块的回扣,以后做顺了,钱有的是赚。”我一听,什么都不用做,当个中人就能坐地赚10万块!妈呀,我的大平层指日可待了!
虹慈也满面堆笑的对我说:”李科长,以后还有飞鸟寺,大成寺,这里面的关系我都是通的。”我手心出汗:“有没有什么风险?”“风险?”虹慈哈哈一笑:”你们局的王局长,也是此道中人啦!”
我说:”慢!先不忙,我仔细想想。”第二天,我去单位给王局长封了一个2万块的红包,我对王局长说:”王局,普度寺的虹慈您知道吧,他孝敬您的。”王局一听我说虹慈,忙拂袖说道:”你怎么把他认识了,简直是,简直是。”说是这么说,王局长却把我的红包手一挥,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抽屉。
成了!我大喜过望。我马上给庆华打电话:”你的生意做成了,回扣我和虹慈一人一半。”庆华在电话里轻声一笑:“李科长,你还信不过我啊。”半个月后我收到了庆华打过来的第一笔钱10万块,妈妈的,这样赚钱也太容易了!
但是邓玲玲那边却出了问题,邓玲玲有一天突然问我:”李方,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炒股不可能赚这么多吧?你的钱完全可以付首付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邓玲玲解释。我说:”灰色收入,你懂什么叫灰色收入吗?你不懂,所以乖乖别问了。”邓玲玲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种怀疑的态度,她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说:”李方,你变了,变得让我陌生了!”我心中冒火:”变什么变,以后儿子读书,留学,结婚哪样不要钱!你少在我面前聒噪!”我看见邓玲玲转过头去,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庆华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几乎垄断了全市宗教物质的供应链条,包括念佛机,香蜡纸钱,蒲团,僧衣道袍,甚至连教堂散给信众吃的圣餐,都是从庆华那里进的货。庆华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官商,而我也在王局长和我那变相意义上的老丈人市委组织部长的提携下,成了宗教局的常务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