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严世蕃：皮条胡同就是我的主场了！（三更）<b />
“啊？”<b />
陆炳带着麾下八大金刚回来，听了这番分析，人都傻了。<b />
对于“井木犴”周世安的判断，海玥没有先入为主地认定，这就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逆贼。<b />
而是结合了同僚潘子的描述和下属卢源的供词，再加上对方这些年在刑部的所作所为，共同构成了此人生前的形象。<b />
这位“铁笔先生”，心中应是尊崇着一份正义之感的。<b />
对于冤假错案的难以容忍，自身又没有足够的地位来为案情平反，才是此人愿意听命于黎渊社的根本原因。<b />
不然的话，刑部胥吏的生涯并没有让他的日子过得富饶，两个儿子一病一残，死后难以为继，离开京师后也不知是如何安置的，这样的人实在没必要数十年如一日的听命于一个秘密结社。<b />
黎渊社不是白莲教那类秘密宗教，看似没有信仰，但朴素的善恶道德观，恰恰就是最坚定不移的信念。<b />
但在临死之前，罂粟制品的出现，依旧冲击了这份信念。<b />
周世安不希望看到，黎渊社利用罂粟制品控制权贵，但又无法直接阻止，恰好赵文华同为刑部主事，于是便加以利用，明为合作，实则阻挠。<b />
这些有关道德善恶的分辨，海玥没有与陆炳详说，陆炳的立场完全是皇权的角度，对黎渊社深恶痛绝，接受不了这种观念，只要明确行动方向即可：<b />
“现在有两种选择。”<b />
“一是让卢源去安平镖局送信，顺藤摸瓜，抓捕收信人，识破‘翼火蛇’的真实身份。”<b />
“如果‘井木犴’真的是在配合‘翼火蛇’，推行‘百酿’，这条路就能行得通，至少有抓到‘翼火蛇’的机会。”<b />
“可如果‘井木犴’之前的名单，真的隐含威胁之意，那我们一旦让卢源送信，马上就会引发‘翼火蛇’的警觉，结果势必是打草惊蛇，彻底断掉这条线。”<b />
“所以另一种选择，就是暂且舍弃卢源这条线，直接从‘井木犴’提供的名单中，搜寻‘翼火蛇’的真身。”<b />
陆炳看向名单，沉声道：“可上面有四十三人，且多三教九流之辈，要是一个个排查，也可能错失良机！”<b />
“不错！”<b />
海玥颔首：“所以这是两难的抉择！”<b />
陆炳咬了咬牙：“明威，你的判断，有几分依据？”<b />
海玥道：“目前的依据是，周世安通过案卷，寻找被冤枉的犯人，‘黎渊社’里的核心成员或许就是这么被选拔出来的；”<b />
“而同时，赵文华也是经由周世安提点，从案卷里寻找出会依赖百酿的买主，这两者的身份可能产生重迭！”<b />
“除此之外，就都是我的推测了……”<b />
陆炳皱起眉头，天人交战。<b />
他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秘密结社成员，问出了情报，指向了核心成员“翼火蛇”的线索，一旦拿住“翼火蛇”，或许距离将整个秘密结社连根拔起，一网打尽就不远了，现在却要他再度等待？<b />
换成别的锦衣卫，此时恐怕早就冲出去了，可陆炳左思右想，终于还是道：“明威，你根据名单去搜寻‘翼火蛇’的真身，需要多久？”<b />
海玥早有判断：“无论是之前的茶楼交手，还是卢源突然的失踪，随着时间的推移，黎渊社的其他成员发现同伴被捕的风险，都会大大增加，所以时间不能长！”<b />
顿了顿，他给出大胆的数字：“一天吧！”<b />
陆炳为之动容。<b />
短短一日时间，从名单上的四十三个人中，找出一个可能存在的二十八星宿，这几乎是天方夜谭。<b />
而海玥实际上完全可以坐视他带着卢源去送信，哪怕最后拿不到人，把卢源抓出来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功劳，何苦多此一举？<b />
偏偏对方选择了这条路，陆炳再无迟疑：“明威，我等你一天！我的这些人手你可尽管拿去用，一切以擒贼为先！”<b />
“好！”<b />
海玥抱拳，举步走出。<b />
这里是锦衣卫下设的宅院，之前严世蕃和赵文华参与不到具体的抓捕行动里，就在另一个房间等待，尤其是赵文华，还接受着看管。<b />
此时三人会和，海玥言简意赅地将情况讲述，把名单摊在桌案上：“一天时间，绝无可能将所有的买主都筛选一遍，两位不妨给我出一出主意，如何找到这位可能藏身于其中的‘翼火蛇’？”<b />
严世蕃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好办啊！把这四十三个人统统抓起来审！’<b />
但他的父亲如今已是半步清流领袖，这种怎么都不像是正面人士说出来的话，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