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没有担当，怎么扛起两京一十三省？（一更）<b />
“自杀？”<b />
此言一出，包括桂载在内，学堂内的众人都愣住了。<b />
死者赵晨，自己杀自己？<b />
这完全说不通啊！<b />
霍韬不希望桂载是凶手，但听到这种答案，也难以接受，沉声道：“你确定？”<b />
仵作李明迎着这位府尊的凝视，面色一变，赶忙道：“难以确定……”<b />
铁鉴之称，代表了他的验尸水平，但能在顺天府衙当二十多年仵作，更代表他深谙官场之道。<b />
真以为案件都要用验尸结果当作判断的依据，他早就滚出京师了，甚至小命都不见得能保住。<b />
霍韬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但眼见手下战战兢兢的模样，又不好明说，唯有看向海玥。<b />
这个少年郎既有才干，又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气，甚合他的眼缘。<b />
对于此人所言，霍韬反倒更加信任。<b />
海玥讲述完了血迹，不再继续根据这点说服，而是开始寻找下一个线索，看向桂载：“请问桂公子，不久前的那声惨叫，是谁发出来的？”<b />
那道凄厉的惨叫声，连远远在考场里考试的众多士子都听得一清二楚，并非海玥瞧不起桂载，实在是这个文弱书生，恐怕发不出那种声音。<b />
果不其然，桂载道：“是赵七郎喊的……”<b />
“那么问题来了！”<b />
海玥道：“一个人的肺动脉严重受创，流出那么多鲜血后，能大声叫出来吗？”<b />
答案是不能。<b />
剧烈疼痛、急性缺氧和失血性休克，都会导致人迅速丧失行动能力，意识都模糊了，更别提用力发声。<b />
别说现代医学知识，古代稍微有些常识的也知道不行，海玥接着道：“所以是不是可以这样判断，死者发出凄厉惨叫时，其实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势？”<b />
霍韬道：“依你之意，赵七郎先发出喊叫，吸引了外面的注意力，再将凶器刺入体内，伤及肺部，最后拔出，鲜血狂喷，倒地死去？”<b />
海玥点了点头。<b />
“如此作为，确实符合自杀的行径了……”<b />
霍韬陷入沉吟。<b />
严世蕃眼珠滴溜溜转动，依旧不敢相信。<b />
关键在于，如果赵晨真的是自杀的，那桂载直接说对方是自杀的就行了，为何扯出什么看不见的凶手，误导视听呢？<b />
海玥也有同样的疑问，继续问道：“桂公子，接下来我问的问题，希望你能仔细回忆，如实回答，这将对案情的梳理大有帮助！”<b />
桂载深吸一口气：“海兄请问吧！”<b />
“今日于国子监内见面，是不是赵七郎促成的？”<b />
“是。”<b />
“怎么促成的？”<b />
“他写了一封信件，信上中伤我二哥，约我今日在国子监内见面。”<b />
“书信还在不在？”<b />
“在。”<b />
“你和赵七郎屏退左右后，发生了什么？”<b />
“他又取出了一封书信，给我看……”<b />
“他趁机夺走了你腰间的短刀？”<b />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夺刀的，我在看信，腰间一轻，刀就没了。”<b />
“赵七郎从小习武，以他的武艺，能否办到？”<b />
“能！”<b />
“夺走你的腰刀后，赵七郎拿刀刺了自己？”<b />
“我……我不知道！”<b />
“为什么不知道？”<b />
“我还在发愣，赵七郎就已经退到了学堂的那一头，然后在跟人说话！”<b />
“说话？”<b />
“是！我是真的觉得，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跟那个人说了话，然后刀就刺入了他的体内，惨叫出声，最后倒下！”<b />
“你没有过去？”<b />
“我吓得腿都软了，根本不敢过去……”<b />
“他当时说了什么？”<b />
“他说得很含糊，很痛苦，我没听清，但那个可怕的表情，我永远都忘不了……”<b />
桂载回答到这里，激灵灵打个了寒颤，下意识地看向赵晨。<b />
众人随之看了过去，也不禁变了脸色。<b />
赵晨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脸庞扭曲成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经历了无法言喻的恐怖与绝望。<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