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湛秋握住郑月娥的手，给她力量，郑月娥想到有女儿要养，越发坚定。<b />
“但是这个报纸我是一定要登的。”<b />
于张氏恼怒。<b />
“你这个小娼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不是嫁到我们家，你现在只怕骨头都生锈了。”<b />
于湛秋见不得母亲没骂。<b />
“奶，这话说反了，要不是嫁给我爹这样的人渣，我妈现在膝下起码三五七个孩子，儿女成群，倒是你跟我爷，没有我妈，那年发大水你俩就没了。”<b />
郑月娥一个外姓人造反也就罢了，亲孙女都跟她对着干，她怒不可遏，指着于湛秋的鼻子骂骂咧咧。<b />
郑月娥把女儿护在身后，不想她小小年纪遭受污言秽语，也不愿意女儿背上不孝不悌的名声，她自己倒是无所谓。<b />
“于阿婆，是你儿子先对不起我，我这些年扪心自问对你没话说，你再欺负我女儿，别怪我不客气。”<b />
“你个贱人……”<b />
郑月娥说到做到，抄起大扫把。<b />
“于文朝，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谈了，你们滚吧！”<b />
于张氏挺直腰杆。<b />
“这是我家，要滚你们滚！”<b />
郑月娥一扫把扫落方才于文朝喝水用的茶碗，丁零当啷砸在地上。<b />
“你家，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你家在村西的两间草屋是你家，这是我跟于文朝后来一起挣钱建的房子，有你什么事儿？滚！”<b />
于湛秋跟着把晾在廊檐下的于张氏的衣服都拽下来扔给于文朝。<b />
“带着你妈滚出我妈家。”<b />
说着转向郑月娥。<b />
“妈，现在新婚姻法还规定了解放前纳妾都是非法的，要放妾归家，<b />
我爹娶你有婚书，纳这位可没有，那就是妾。<b />
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营区找他们领导说这件事，我爹不放人都是封建糟粕，得革职查办！还有妾生子可以让妾带走……”<b />
于文朝跟她讲婚姻法，那就讲嘛，现在这些法律漏洞，跟筛子似的，只要于湛秋愿意，能钉死于文朝。<b />
“你胡说！文朝……”<b />
华清坐不住了，她不是妾！<b />
“好了好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b />
郑月娥的扫把转向地面，把茶碗碎片扫干净，于湛秋从书包里掏出纸笔，转身看向于爷。<b />
“还请于爷做个见证，今天我爹我妈要离婚，我跟着我妈，立下字据，以后生老病死，各不相干。”<b />
于爷面上不显，心里畅快，于文朝看不上他，于湛秋却请他来做见证。<b />
于文清，就是于文朝的本家，于文朝一回来就把车停他家门口的，这会儿黏黏糊糊想进来。<b />
于湛秋扶着于爷，挡在别人的前面。<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