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群疯狂涌来,却被一道突然展开的银色屏障阻挡。血神的怒吼声中,两人的身影逐渐虚化……<b />
当叶轻舟再次睁眼,已置身一座水晶宫殿。<b />
殿顶是流动的星河,地面映照着无数世界的倒影。<b />
“这里是……“<b />
“我的神国。“夜神摘下轻纱,露出一张与月辉同样清冷的脸:“你只有三天时间恢复。“<b />
叶轻舟神色凝重:“末日的号角被吹响?“<b />
夜神沉默片刻,突然伸手点在他胸口,那里的血色符文正在缓慢侵蚀他的生机:“血神曾经也是一位帝境强者……“<b />
她轻声道:“但祂失败了,就连自身的神格与意志,都成为了灭帝的战利品,被炼制成了一把神兵……“<b />
“这我知道。“<b />
叶轻舟皱眉。<b />
夜神则是道出了她所知晓的信息:“血神被铸成了罪血荼黎剑……神器有灵,血神的帝之意志并未被彻底磨灭,所以祂才会利用十三圣王,借助人与神的誓约,将一部分束缚转嫁到整个血族身上。如今,祂的计划成功了。“<b />
叶轻舟闻言恍然大悟:“如此看来,血神不断重生,不断被击杀,实际上是祂故意为之,利用这种方式,削弱灭帝留在祂身上的枷锁。“<b />
“不错。“<b />
夜神点了点头:“血之大道,是创生大道的下位道则之一,杂糅了部份杀戮、太阴与毁灭大道的力量。虽然受创生大道这种上位道则压制,但血神却凭此而拥有了许多奇特的能力,比如可以血誓与血宴,都是通过特定的仪式,将自身的本源进行切割转移或者强化。“<b />
“血誓的效果你已经见识过了,而血宴的效果,则是借助献祭仪式,让血神得以重新登临帝境。“<b />
“必须阻止祂的疯狂行径……“<b />
叶轻舟剑眉深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大量的死亡,会冲击位于灵界的天维屏障,说不定会被在外虎视眈眈的太虚神朝趁虚而入。“<b />
此时此刻,迦南之地的上空,虫群的嘶鸣隐约可闻。<b />
血月的光辉,正逐渐染红整片竖琴海。<b />
苍白之月高悬,吞噬了太阳的光辉,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血色薄雾之中。大地在震颤,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铁锈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在哀鸣。<b />
埃迪弗教国的圣城,曾经辉煌的黄金殿堂,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b />
十三具黄金棺椁悬浮在半空中,棺盖早已崩碎,内部流淌的原初之血如活物般蠕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机。<b />
草木枯萎,鸟兽化作干尸,甚至连岩石都在血雾的侵蚀下崩解成灰。<b />
血神,正沉浸在重获自由的喜悦之中。<b />
祂的力量从棺椁中溢出,化作无数猩红丝线,缠绕向四面八方。<b />
每一根丝线都连接着一个生命,抽取他们的血肉、灵魂,甚至是存在的痕迹。整个迦南之地,正在被转化为纯粹的毁灭能量。<b />
而这,仅仅是开始。<b />
在圣城最深处的血之圣堂内,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b />
祂没有固定的形体,时而如俊美无俦的少年,时而如威严古老的帝王,但无论怎样变化,那双眼睛始终不变——那是瑰丽如红宝石一样完美的双眸。<b />
“终于……“<b />
血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回荡在空旷的殿堂内。祂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漆黑的能量,那是从迦南之地掠夺而来的毁灭本源。<b />
“只要再吞噬更多……我就能彻底斩断与灭帝的枷锁。“<b />
祂的目光穿透虚空,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被封印在时间长河深处的存在。<b />
灭帝,曾经镇压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毁灭了自己一手创建的血灵文明,甚至将自己削落帝位,就连神格和神力本源,也被拿去打造成了罪血荼黎剑。<b />
“但这一次……“<b />
血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b />
“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兵器。“<b />
血神的意志,借助血色圣堂的钟声,瞬间传遍了整个西极国。<b />
“杀戮吧……“<b />
“让恐惧蔓延……“<b />
“让死亡,成为我的养料!“<b />
竖琴海,皮岛海军基地,第三舰队司令官霍恩的办公室。<b />
副官克莱尔擦拭着染血的匕首,脚下是司令官逐渐冰冷的尸体。<b />
“所有拒绝执行神旨者,这就是下场。“<b />
她对着惊恐的军官们微笑,“现在,我命令……“<b />
窗外突然传来惨叫。<b />
港口停泊的巡洋舰上,水兵们一个接一个爆体而亡。他们的血液逆流升空,在月光下汇聚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央,隐约浮现出血神的面容。<b />
“还不够……“<b />
低沉的声音在每个活人脑海中回荡。<b />
“我要更多的死亡……更多的绝望……“<b />
克莱尔虔诚地跪下时,没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正在变黑变长,像某种昆虫的节肢。<b />
就这样,所有拒绝服从血神旨意的舰队指挥官,都遭到了残酷的血洗,指挥权被血神的信徒所接管。<b />
而西极国的两大舰队,在神旨的驱使下,军舰开动,战舰起飞,巡航导弹与重型炸弹都整装待发,开始向周边地区发动无差别屠杀。<b />
竖琴海沿岸的黄昏本该是温柔的。<b />
渔民们收网归港,孩子们在沙滩上追逐浪,炊烟从红瓦屋顶袅袅升起,带着烤鱼的香气。可这一天,夕阳被染成了血色。<b />
呜~呜~<b />
刺耳的防空警报撕裂了宁静。<b />
人们茫然抬头,看见天边飞来成群的铁鸟,机翼下悬挂的黑色物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b />
“是飞机!西极国的飞机!“<b />
有人尖叫。<b />
下一秒,重磅炸弹如雨点般坠落。<b />
轰~<b />
第一枚炸弹落在渔港中央,冲击波将木质渔船撕成碎片,燃烧的柴油在海面铺开,火焰瞬间吞噬了来不及逃跑的渔民。<b />
十七岁的阿米尔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气浪掀飞,身体撞在礁石上,像破布娃娃一样扭曲。<b />
“爸!“<b />
他的哭喊被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淹没。<b />
哈桑家的面包房在第三轮轰炸中化为火海。<b />
六十岁的老哈桑拼命用身体护住孙子尤素夫,可灼热的气浪还是掀翻了房梁。<b />
燃烧的木头砸在老人背上,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b />
“爷爷!爷爷!“<b />
尤素夫哭喊着想拖出老人,可他的小手根本搬不动沉重的梁木。<b />
“走……快走……“<b />
老哈桑咳着血,把孙子推向门口,“去找你姐姐……“<b />
一枚燃烧弹击中了隔壁的油罐车。<b />
轰隆~~<b />
爆燃的火龙瞬间吞没了整条街道。<b />
尤素夫被气浪掀出十几米,当他爬起来时,身后只剩一片火海。热浪扭曲了空气,他恍惚看见爷爷的身影在火焰中慢慢蜷缩,最后化作焦黑的影子。<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