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龙白鹤<b />
六根第三鼻嗅爱，虽不如眼见喜和耳听怒一般，能够直接增强感官，却能教陈玄不被凡俗情感支配道心。<b />
白色莲散发出阵阵清香，最是能够醒人心神。<b />
上一段因果了却，洛邑都城内部再无鬼物，陈玄也难得清净了几天，就扮作老子的书童，随他和孔丘遍游周都洛邑。<b />
几日后，听闻楚国派遣使者与晋国谈判，晋国所拥立周敬王暂时退兵。<b />
楚国骑兵也自返回本国。<b />
洛邑都城重开城门，街道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街道两边有小贩叫卖吆喝声。<b />
周王次日升殿，左右文武山呼毕，王翻阅奏章，有一奏折是那楚国使者所递，折子上说，楚王有意收藏周王室典籍，愿乞原本令编修抄录一版，录毕奉还。<b />
王忽而问道：“守藏室史老聃，年岁几何？”<b />
左边穿朝服，手持笏板的文官出面奏道：“回禀天子，老聃任职守藏室史多年，今已有八十二岁。”<b />
王思量片刻，说道：“老聃年岁已高，就予他些赏赐，使其归还乡里，享天伦之乐，众爱卿以为如何？”<b />
百官皆道：“天子圣明！”<b />
片刻之后，早有手谕传至老聃府邸，王宫寺人端着金银赏赐，在门口宣读周王旨意。<b />
老子领旨谢了圣恩，却以为官多年无所建树为由，不受赏赐，只教陈玄扮作的书童牵了院子里那头青牛，离开府邸。<b />
出王宫正遇见神色有些忧虑的孔丘。<b />
夫子问道：“伯阳先生何往？”<b />
老子笑答一句：“天子以我老弱，下旨允我归还乡里，安享天伦之乐，正要去与你作别，不曾想在这里遇见。”<b />
夫子长叹道：“我亦接到鲁国书信，国内动乱，即刻便要返回本国，方才正欲入宫与先生作别，不曾想在这里遇见。”<b />
陈玄说道：“既是顺路，不妨一同出城，就在城外作别。”<b />
夫子即命下人收拾马车行礼，与老子和陈玄一道出城。<b />
这几日夫子与老聃谈天说地，交流学问，已是惺惺相惜，不忍别离。<b />
故而到了城外，夫子感伤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日还能再见先生。”<b />
老子抚须笑道：“见我老弱之躯，不如见我之学问绵延传承，福泽后世。”<b />
夫子若有所悟，执学生礼拜别老聃。<b />
老子乘坐青牛，最后告诫道：“我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我不富不贵，无财送与仲尼，愿以数言相赠。”<b />
“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之所以遇难几至于死，在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辨而通达者，之所以不断招致祸患，在于好扬人之恶也。”<b />
“愿仲尼留意。”<b />
陈玄亦拜别孔丘：“夫子保重。”<b />
老子乘牛，陈玄牵牛，径往西方而去，孔丘亦往东去。<b />
至此二圣离开洛邑。<b />
陈玄回望周都洛邑，凭眼见喜观其气运骤然衰落，料想是无圣人坐镇，更加难掩颓势。<b />
老子于青牛之上说道：“武王伐纣，周代商，今已七百年，当年朝歌，一如今日洛邑，无非是天道轮回，因果使然。”<b />
陈玄说道：“只是苦了四方黎民百姓。”<b />
老子笑道：“你若不修道，何妨在人间做个一国明君，效仿那西伯侯励精图治，换了这片诸侯争霸，生灵涂炭的人间。”<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