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放下手来,抬头看向然阙,他恨北昭是因为北昭虐待过凤骊百姓,那么他恨萧家,当真是因为萧贺厉将凤骊国一众百姓活活烧死吗?倘若这样,然阙爱国精神实在是太过强烈,商人向来自私,然阙难道和萧家有不为人知的过节?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萧素看然阙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到了凤骊,我带你见一个人。”然阙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右手捏起绒毛毯子往上拉了拉。
带她见一个人?萧素想到然阙昨夜对她说的话,你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个人。带她去见那个和她长得像的人?然家是凤骊首富,认识的人非富即贵,她如果真去见了,势必会和凤骊位高权重的人牵扯不清。
“我不见。”萧素坐回原位,冷冷地道了一句,语气很是斩钉截铁。
然阙没有说话,身子一转,背对萧素。萧素凝视然阙良久,当她说的话是空气,然阙定会带她去见那个人。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会有,即便机率小。难道她还会是凤骊人不成,想到这里,萧素的身体募地顿住,凤骊人。
前往南凌的一路上,然阙表现地倒还算正常。萧素在马车中帮然阙捏捏腿,晚上的时候,端茶送饭。除此之外,倒也没其他的事做,反是翠烟,忙出忙进,到后面还帮着砍柴。
宝裳阁被萧怜茹闹场,然阙的行程加快,不消四日,就到了南凌,再行两日,就到了南凌京城。
寻了很久,萧素仿似人间蒸发一样,夜天凌眉宇越发沉重,怀孕的宫女不慎摔了一跤,滑了胎。是由新晋的一位妃子做的手脚,被查出来后,夜天凌将这位妃子降为夫人。景碧落这几日乖顺地呆在寝宫并没有闹事,想到景棠这几日还算安分,夜天凌便下了道旨意,恢复景碧落的位份。
来来去去,不过是位份的变化。夜天凌苦笑出声,位份,偏偏是萧素最不屑的,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丫头,你何时会回来?哪怕我对萧彦云严加惩罚,哪怕我要了他的脑袋,你也不会回来是不是?皇后之位已经空悬,你回来了,我马上就立你为后,后宫其余女子不过是摆设。终此一生,我只要你一人。
夜天凌嘴边的笑意越发深,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回来。他愤怒地想杀了萧彦云,最后,他又不敢。怕杀了萧彦云,他和萧素的隔阂越发深。
“皇上,景大人求见。”
夜天凌恢复常色,手一扬,“宣。”
景棠依旧一身紫色蛇纹衣衫,头发懒懒散散地绑在脑后,原本泛红的唇瓣现在已经泛白,景棠躬身行礼,随即跪下,“皇上,臣请求放齐大人出来。”
“哦?你和齐穆不是死对头么?他被关大牢,你不该高兴么?”夜天凌站起身来,话语之间尽是阴狠。
景棠抿住唇瓣,头低着,“皇上,以江上社稷为重。”景棠心中有数,萧彦云虽则居于公主府,难得入宫,但心里早就怀了不轨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爬上了,奋斗了几十分钟
正文第66章亲下眼睛
然阙外相虽则看起来温润如玉,一旦发起狠来,则是彻骨的冰冷,一如现在。
萧怜茹被然阙硬是请到了京城县衙,县衙知府乃是北昭人士,素来看不惯萧家。奈何圣上旨意在,不能动萧府。这个旨意只是针对莫要主动招惹萧府,但萧府犯了王法,按照律法就该严加惩治。再者,告萧怜茹的是凤骊首富,然家独子然阙。
知府对着然阙的时候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一转眼对上萧怜茹就是一副黑沉的模样。
萧怜茹气愤至极,南凌未灭时,自己是宠冠后宫的皇贵妃,一个小小知府哪里敢对她如此!贺哥哥去往京城军营,儿子尉迟逸关入大理寺,待派人去接的时候,儿子已经消失不见,自此了无音讯。
“只因找不到自己喜欢的衣裙,就砸了宝裳阁,将军夫人太过刁蛮。难不成当初做皇贵妃沾染上的性子还未褪去,以为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么?”然阙对知府的惩罚结果仍是不满意,故而再次冷然出声。
萧怜茹胸中郁气越来越浓,隐在袖口中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指甲掐进肉里,直到掐出一道道红印子才松开来,转眼笑盈盈地对着然阙,“今时不同往日,不过是一点小误会。府中家丁沉不住气,这才砸了宝裳阁。向来听闻然家大度,我赔礼道歉,这次是我的不对。不如我们堂下解决,若是让北昭皇上听去,只以为凤骊人在北昭境内闹事。”萧怜茹到底是宫斗高手,三两下就把小小误会放大到两国邦交。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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