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床榻上,绝美少女已经安然入睡。<b />
她的呼吸声,细微、有规律。<b />
楼彧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将少女全都收入眼中。一双狐狸眼,宛若探照灯,从少女的头发丝到她的脚趾,一寸寸的划过。<b />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女的腰腹。<b />
少女盖着薄薄的锦被,将脖子以下都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b />
就连那俏皮的小脚,今晚也没有探出被子。<b />
而腰腹处,更是被裹得紧密。<b />
楼彧深深的望着,他知道,小丫头的双手就在这里。<b />
她的睡姿很是端正,正面仰卧,双手叠放。<b />
除了一双小脚,偶尔会顽皮的伸出被子,她几乎一动不动。<b />
楼彧看了好一会儿,才欺身上前。<b />
在脚踏上跪坐下来,伸手探进那锦被,分别将少女的两只手都拉了出来。<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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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药膏的安抚,原本红彤彤的掌心,已经变成了浅粉。<b />
这色泽,只比平常的白中透粉,略深些。<b />
柔嫩的掌心,也只剩下了些许浅色的磨痕。<b />
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b />
楼彧轻轻握着,细细摩挲着,“娇气的丫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b />
“不是戴了手套嘛,怎么还能磨伤?”<b />
“……你说,这都怪谁?”<b />
“我不喜你出去,不想你不乖,可你就是不听话。”<b />
“打马球有什么乐趣?与人争斗又有什么好?”<b />
楼彧一边低低的呢喃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b />
这是他从宫中弄来的玉肌膏,最好的祛疤外伤药。<b />
有伤疤,可以祛除。<b />
没有伤疤,亦可养肤美白。<b />
楼彧细心的为王姮涂抹,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着那柔嫩的掌心。<b />
“……今日,我们琅琊公主可谓是惊艳四座!”<b />
“经此一赛,京城上下都会知道,我们琅琊公主,不但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芙蓉面,还善骑射、精于击鞠。”<b />
“阿姮,这般高调,俨然成了天上璀璨的星辰——”<b />
但,你能接受这种“高调”所带来的后果吗?<b />
你以为,公主的尊号,就真的能够保护如此美丽的你?<b />
“傻丫头,你果然被我宠坏了!”<b />
任性,还天真!<b />
外面的世界,真的远比你想象得更为复杂、更为残忍。<b />
萧无疾回京了,独孤家要被清算。<b />
突厥王庭,尤其是那位前朝公主,定不会放过这次出兵的机会。<b />
大虞朝,新皇登基不足一年,朝堂还没有彻底稳固。<b />
即便圣人有着踏平突厥的雄心壮志,也有王姮帮忙筹措的军饷,朝上诸公也未必支持。<b />
若是再有有心人兴风作浪……<b />
楼彧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幽光。<b />
……<b />
次日朝会,便有御史弹劾独孤家贪墨军饷、勾结外敌等不法事。<b />
相关的人证物证,十分齐全。<b />
那位前朝太子,也被拉了出来。<b />
朝堂上一片哗然。<b />
文武百官听了太子的讲述,都禁不住有些错愕——<b />
卢国夫人竟蠢笨至此?<b />
哦不,卢国夫人只是个老妪,她固然犯了错,可独孤家就真的那么无辜?<b />
独孤雄作为家主,没有发现冀州老家的异常,有着失察之过。<b />
独孤家作为大虞的臣子,却包庇前朝太子,还勾结突厥,试图颠覆新朝,有着谋逆之嫌。<b />
贪墨军饷,杀良冒功等罪名,跟这些比起来,反倒没有那么的严重。<b />
但,既然要清算,这些平日里圣人不会深究的“小过”,都会成为掀翻整个独孤家的铁证。<b />
圣人大怒,责令大理寺、刑部、兵部、京兆府等等各个衙门彻查。<b />
朝堂上的众官员,听到圣人将这么多的衙门都牵扯进来,就知道,独孤家完了。<b />
对此,众人并不十分同情——<b />
明知道自己的老娘不靠谱,还这般放纵,独孤家不倒,都要没天理了。<b />
或许,前朝太子的事儿,未必就是卢国夫人一人犯糊涂。<b />
独孤雄可能也存着“另投新主”的想法,他只是更会隐藏罢了。<b />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独孤家因为此次案件,遭了圣人的厌弃。<b />
虽然还没有彻查完毕,独孤家已经被重兵围困。<b />
“陛下!我要见陛下!”<b />
卢国夫人疯了一般,被发跣足,手里捧着一幅字画,竟冲出了府门。<b />
门外守卫的官兵,见她这般,下意识的就举起了长矛进行拦阻。<b />
“谁敢拦我!这是元德太后的亲笔!”<b />
卢国夫人直接将字画展开,挡在了自己身前。<b />
元德太后?<b />
不就是上皇的原配,当今圣人的生母?<b />
众官兵一听这话,赶忙将长矛收了回来。<b />
他们确实不敢!<b />
元德太后早已逝去,圣人却十分怀念。<b />
作为孝子,哪怕是亡母留下的一卷亲笔做所的画作,也定会珍之重之,绝不容许有妊亵渎。<b />
众官兵不敢再拦,卢国夫人也就顺势冲了出去。<b />
她一路朝着皇宫而去。<b />
来到宫门外,她还是举着那副字画,直接跪在了甬道上。<b />
“圣人,老妪知错了,还请圣人看在阿姊的面子上,饶过老妪这一遭。”<b />
“……阿姊!阿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的幺幺,快要死了!”<b />
“阿姊,幺幺知道错了!阿姊,幺幺害怕!我怕!”<b />
五六十岁的老妪,却像个不更事的幼童吧,哭得声嘶力竭、涕泗横流。<b />
全然没有国夫人的尊贵,也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只剩下了狼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