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京,她也会为阿谋求诰封。<b />
但,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定下来,她还是不要空口承诺了。<b />
等事情办成了,再告诉阿也不迟!<b />
送走了姜贵妃一行人,王姮先回了趟王家庄子。<b />
谢太夫人、王廪这两个重病的长辈,可是王姮拼命刷名声的最佳工具。<b />
王姮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去两个np面前转一圈儿。<b />
丫鬟们熬好了药,她就端一下。<b />
府医们要针灸、要药浴,她就随手递个东西。<b />
……这,也是亲力亲为,侍奉汤药呢。<b />
每天定期来谢太夫人、王廪面前刷存在感,既能够扮演孝女贤孙,也能及时掌握两位重病号的病情。<b />
谢太夫人的恢复就不错,针灸一些日子,嘴巴就不会那么的歪,没有知觉的半边身子,就能稍稍动一下。<b />
这个时候,王姮总能欣喜不已,然后告诉亲爱的祖母一个好消息。<b />
诸如——<b />
王家的祖产,“还”给了琅琊王氏!<b />
王家,现在不再是琅琊王氏,而是沂州王氏!<b />
谢家表兄很好,可王姮觉得,她“配不上”谢家表兄,便另外送了宅子给谢表兄,他们仍是手足情深的表兄妹。<b />
嗯嗯,每次听到王姮亲口告知的好消息,谢太夫人总会十分欢喜。<b />
要么欢喜的晕过去,要么“啊啊”叫着想要表达内心的高兴。<b />
病情嘛,倒也没有过于加重,就是总也好不了。<b />
谢太夫人有苦说不出,唯有在心里不停的咒骂小畜生、小贱人等污秽之词。<b />
府医们,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b />
毕竟王姮的做法,真的挑不出半点错处。<b />
王姮作为一个半大孩子,忽然承担起照顾长辈、抚养弟妹的重担,行事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周全。<b />
家里发生了事儿,她如实回禀长辈,也是情理之中呢。<b />
就是、就是——<b />
府医默默的压下了心底的怀疑。<b />
怀疑什么?<b />
这、都是王家的家务事,他一个楼氏供奉的郎中,乱操什么闲心?<b />
关键是,就算他说了,闹到公堂上,九娘也没有犯法啊。<b />
今日,又是个好日子。<b />
王姮跑来侍奉祖母吃药,便顺便提了一句:<b />
“大母,我阿母封贵妃了,她以后就是皇宫第二尊贵的女人呢。”<b />
这一次,王姮不算故意刺激某人。<b />
姜氏晋位贵妃,对于王家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b />
当初王廪会把姜氏送出去,为的就是姜氏能够登上高位,继而反哺他这个前夫、以及整个王家。<b />
姜氏的身份越尊贵,王廪以及王家也就越好。<b />
谢太夫人:……好个屁!<b />
我的儿都成了活死人。<b />
姜氏就算当了皇后,能够给“义兄”请封一个承恩公、奉恩公的爵位,王廪也享受不到啊。<b />
多年筹谋,终于成真。<b />
偌大的胜利果实就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一口都吃不得。<b />
急躁、愤怒、不甘……种种负面情绪齐齐涌来。<b />
谢太夫人死死的瞪着眼睛,嗓子里咕噜咕噜的一阵响动,头一歪,又晕了过去!<b />
王姮:……阿婆,这次是真的好消息啊,你大概也是真的高兴坏了吧!<b />
成功气晕亲祖母,王姮表示自己的心情十分愉悦——<b />
大母,您当年扔出去的回旋镖,终于扎到了自己呢。<b />
惊不惊喜?开不开心?<b />
亲娘被送走,自己也沦为弃子,美貌即祸水,都是王姮心底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b />
这一抹阴暗,将继续影响着王姮,是她无法摆脱的心魔。<b />
从谢太夫人房间出来,王姮又去看了看王廪。<b />
王廪还在昏迷。<b />
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瘦成了皮包骨。<b />
整个人看着,就像是裹了一层皮的骷髅。<b />
再也没有往日的儒雅俊美,也没有了自私狠厉。<b />
“阿父,齐王登基,阿母晋贵妃……可惜,您却看不到了呢!”<b />
也享受不到“卖妻”所带来的荣华富贵。<b />
王姮没有惧怕、嫌弃王廪这瘆人的模样,她跪坐在榻前,轻声的说道:<b />
“阿母还说了,她回京后,就会为我筹谋。”<b />
郡主,甚至是公主。<b />
她虽然不是皇家血脉,可她的继父是皇帝,她的阿母是继父最宠爱的女人呢。<b />
她本身,也小小的立了些许功劳。<b />
一个诰封,还是可以得到的。<b />
可惜啊,阿父这个最看重权势,为了富贵汲汲营营大半生的人,哪怕女儿做了公主,他也享受不到呢。<b />
王姮跟亲爱的渣爹分享完这天大的好消息,便起身离开。<b />
她没有发现,在她转身后,王廪的一根手指,轻轻动了几下。<b />
……<b />
探望完祖母、父亲两个病号,王姮又去看了看几个弟妹。<b />
王二郎等男丁,王姮给安排了先生,或是读书,或是习武,都随个人意愿。<b />
王十娘等女子,亦有傅母、女先生,或是学习琴棋书画,或是刺绣烹饪。<b />
王姮最不缺的就是人和钱。<b />
她只要动动嘴,定期过来探望一二,就能博取孝悌的美名,还能收获众庶弟庶妹的心。<b />
虽然王姮并不需要那些孩子的感激,但,人心、威望这些东西,就是这么一点点聚集起来的。<b />
也正是因为王姮孝顺长辈、友爱手足,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郎,却手握王氏族谱、掌控王家祭田,成了王家实际上的家主,王家其他房头、以及族老们,这才没有闹将起来。<b />
那些人,意见肯定有,却不会、也不敢闹。<b />
一来,王姮占据了道德的优势;<b />
二来,王姮有人有靠山。<b />
女子当家?就当吧!<b />
沂州王氏本就以王廪这一支才兴盛,王廪病了,他的儿子年幼,有嫡长女代行家主之责,倒也合乎情理。<b />
就这样,王姮成了沂州王氏实际上的话事人。<b />
……<b />
忙完这些,王姮便回到了楼氏坞堡。<b />
阿兄出去办差,她就要帮阿兄看好家业。<b />
巡视了一圈坞堡,回到正院,王姮开始给楼彧写信。<b />
这是两小只多年的习惯,只要两人分离,就会定期写信。<b />
在信里,彼此都会把自己的近况,甚至是日常详细的告诉对方。<b />
今日份的信里,王姮就告诉了楼彧:阿母回京了!大母又晕倒了!阿父还是老样子!庶弟读书极好!庶妹还算乖巧!<b />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疏忽,王姮将自己正在瘦身的事儿,给“遗忘”了!<b />
王姮隐瞒了减肥的事儿,而楼彧,也隐瞒了王姮自己并不在运河沿线、而是在跟突厥激战的近况……<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