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云鲲回来了——可是沈乐又不见了救命！<b />
多配合几次实验，沈乐是不太想的。<b />
这不是他的专业！<b />
不是他擅长的领域！<b />
他是个文物修复工作者，修行什么的是意外，是他方便自己的手段，他不是靠这个吃饭的！<b />
而且，他使用的传送方式——基础符篆也就算了，传送定位，他除了用泥塑们给他的符篆，就只有靠铜片定位——<b />
铜片既不能开放给那些研究者看，又不能从当中挖出各种符篆来。<b />
沈乐哪怕配合他们一百次，一千次，也得不到什么成果……<b />
“沈先生，咱们不用您亲身上阵！”出面说服他，或者说，恳求他的研究者，对于怎样和三山五岳的异能人士沟通，经验十分丰富。<b />
一看沈乐面露迟疑，马上掏出了plan b，恳切给出替代方案：<b />
“是这样的，我们研究所里，在绘制五岳真形符，或者类似符篆方面，已经做出了非常多的尝试。现在就差把它们付诸实践——<b />
不不不，不用您亲自去传送！您只要感知，感知一下，看看能不能定位，能不能精准定位……”<b />
“你们自己不能实验吗？”<b />
沈乐斜睨他们。研究者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b />
“能当然是能的，但是……”<b />
但是，预算啊，预算啊。能量是守恒的，物质是守恒的，金钱虽然不是守恒的——<b />
经济学理论告诉我们，劳动创造财富，只要劳动人民在不断劳动，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被生产出来；<b />
但是，短时期内能调动的财富，依然不会有太大变化。<b />
如果有，那就一定是拿走了别人的预算，或者透支了未来的预算，比如把未来二三十年的钱，通过某种方式集中到现在……<b />
总之，研究所能使用的经费虽然宽裕，也不是可以随便乱用的。<b />
更不用说，就算有足够的钱，也没有足够的光刻机，无穷无尽帮他们刻玉符……<b />
就这么一台光刻机，最近还要分出去一半产能，去帮各地秘境刻传送符……<b />
人肉光刻机就更不行了！用神念刻玉符，偏差太大，加工误差能奔着0.5毫米走！<b />
“沈先生，拜托您帮我们看一看吧——就只需要看一看！真的！早点尝试出来，下次你出门传送，也可以去别的地方不是吗？比如帝都——”<b />
沈乐默默动心了一下。研究者看他脸色转变，立刻双手捧上一叠玉符：<b />
“就这几个！就这几个！您看完这几个就可以了！太谢谢您啦！”<b />
沈乐接到手里，盘膝而坐。手腕上，串珠悄然点亮，接下来就是研究员递上来的符篆。<b />
沈乐的精神力随着符篆指引，远去、远去、远去……<b />
铜片上，悄然亮起一道光芒，往东北方向延伸。延伸出周围山区，延伸出秦岭，顺着一条纵向的山脉狂奔——<b />
“停！停下来啊！！！”<b />
耳边恍惚有声音大喊。沈乐一个激灵，睁开双眼，就看见两只脚已经没入了泥土之中：<b />
幸好为了随时试验土遁，这片实验室都是泥地，不是水泥地，甚至不是夯土层。<b />
要不然，沈乐这会儿，怕是要上风镐，才能把自己的两只脚救出来？<b />
总之，遭遇了尴尬的沈乐，若无其事地动了动脚指头。棕黄色的泥土波浪一样在他脚下荡漾、散开，给他让出位置。<b />
很快，沈乐就轻轻跨了一步，走出了那个下陷了五公分左右，平平整整、光滑流畅的圆圈：<b />
“我们再试一次？”<b />
“没问题！麻烦您了！”<b />
研究者殷勤地为他推来了人体工学椅，还展开了下面的腿搁，让他能够很舒服地仰在椅子上。<b />
沈乐瞥过去一眼，非常怀疑他是怕自己忽然陷下去，来不及抢救：<b />
咱就是说，如果有那种几十米高的瞭望塔，或者几百米高的烟囱，你是不是还想请我到塔顶上、或者烟囱顶上去冥想啊？<b />
但是人体工学椅坐着确实舒服，他也就没有推辞，淡定地靠在椅子上，握住玉符。<b />
第二次冥想开始，他引动符篆，精神力散开，沿着铜片给出的路径狂奔。奔到一半，又被拼命推醒：<b />
“沈先生！——沈先生！”<b />
再睁眼一看，得，整个人体工学椅陷下去一半，要从地里挖出来了……<b />
引动传送符篆，同时定位，似乎是失败了。沈乐感受了一下，似乎这个传送符篆工作的原理，并不支持一次性定位到末端：<b />
“咱们先走起来啊！”<b />
“一边走一边矫正方向！”<b />
“反正那么多节点呢！到达下一个节点，然后确定再下一个节点，也来得及！”<b />
“又不是一次传送，直达目的地的，是要沿着地脉一路吸取力量，一路供能的！既然这样，走慢一点，正好方便定位！”<b />
这种想法，沈乐大致能理解，嗯，也不能算错。既然如此，他就要更改一下干活的方式了：<b />
他解下手腕上的珠串，直接握住玉符，凝神感应。这次并没有那么顺利，好在随着热流涌动，玉符还是在一层层点亮；<b />
点亮之后，他又极力沟通铜片，想让铜片上出现目的地位置。好半天，铜片终于轻轻嗡鸣着，在冥想世界中展开：<b />
光点从模糊到清晰，从黯淡到明亮。<b />
沈乐在冥想世界中，盯着铜片看了好一会儿，一根一根线条数水脉、一个一个光点数名山，终于回醒过来：<b />
“这是指向北岳恒山的？”<b />
“是是是！！！”<b />
研究人员大喜。这叠玉符送过去，事先并没有告知目的地，沈先生能够说出指向哪里，简直太好了！<b />
说明他们成功了！<b />
“您……您能确认一下，是恒山哪里吗？”<b />
哗啦一声，一张巨大的地图摊在沈乐面前。军用地图，比例尺超精细，还勾勒了大片大片的等高线……<b />
沈乐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摇摇头。开玩笑，铜片地图的精度，实在过于感人，连小学教材用的全国地图都不如；<b />
要在这张地图上认出北岳恒山，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要加点精度，他实在是不能了！<b />
更不用说，这张军用地图，他本来就不怎么熟。<b />
给他看等高线地图，不如给他看卫星地图，好歹那玩意儿比较直观，一眼就能看得出山峰和山谷……<b />
“这……沈先生，您就不能再加点精度了吗？真的不能加了吗？”<b />
研究人员几乎是哀求了。沈乐叹了口气，无奈摇头：<b />
“要是画卷和罗盘还在，我还能尝试一下，现在……”<b />
画卷和罗盘还在海上，和云鲲三位一体，执行不知道什么任务当中。<b />
沈乐这里的研究工作固然重要，那边的任务担子也不轻，没有为了这边，就把它们提前叫回来的道理！<b />
他没办法，研究人员也不能逼他。一边示意助手去打电话，询问云鲲到了哪里了，啥时候能回来，一边接二连三地送上玉符：<b />
“这个……指向嵩山？”<b />
“这个是泰山？”<b />
“这个……唔……让我数一数……有没有全国山脉地图？只要标注山脉、山峰就行了！”<b />
他一个一个感知，一个一个验证。最后，五岳真形符，基本上都能指向正确的方向，只不过精度暂时不明；<b />
剩下五枚玉符，一枚指向帝都郊外的妙峰山，一枚指向洞庭湖中心的君山。还有三枚：<b />
“这个不行！”<b />
“这个不行！”<b />
“这个也不行，精度差太多了，完全没有办法引起共鸣！你们到底是用哪个地方做定位的？完全不准啊！”<b />
即使被他否定了三个，还有七个无法验证精度，研究人员也已经感激涕零。<b />
天可怜见，做这个传送研究，实在太痛苦了！<b />
没有金手指，没有人帮你验证，你根本不知道你传送的对象，是传送错误灭失了，还是传送精度不够，掉在哪个犄角旮旯了……<b />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是传对了方向，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深埋地底，根本挖不出来——当然，信号也没有了……<b />
要把他留下来！<b />
能留多久留多久！<b />
多帮忙干点儿活，多帮忙验证一些东西！<b />
哪怕不能长长久久留着，能验证一百份，不，五十份，不，哪怕三十份符篆也是好的啊！<b />
“沈先生太谢谢您了！”<b />
“沈先生辛苦了！”<b />
“沈先生您坐……您喝茶……这是洞庭碧螺春，最中心的那几棵老书上产的……晚饭吃什么？我们这里还是有很多特色菜的……”<b />
几个人围着他团团打转，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恨不得直接上手给他按摩。<b />
沈乐却不过人情，又不想多留，索性一伸手：<b />
“还有什么需要验证的符篆？来都来了，索性都拿过来吧，让我一次搞定！”<b />
一次搞定是不可能的。获得了“等高线地图=五岳真形符=传送目的地”这个思路以后，研究者们大受启发。他们描图，写程序，折腾算法，提炼关键特征，一口气搞出来了几百种可能的符篆。<b />
就这还不满意，还在申请高精度测绘，打算把一座座山的三维立体形状全部用光刻方式塞进符篆，以便勾勒出明确的点位：<b />
于是，送到沈乐面前的玉符，用小拖车拖着，前前后后，足足过来了七辆小车……<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