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绝：“您就是！”<b />
而后不待常岁宁再否认，他瞪着一双泪眼抢先说道：“谁撒谎谁是驴子！”<b />
又道：“谁不承认谁明日便秃头！”<b />
常岁宁：“……”<b />
倒也不必威胁的如此有层次吧！<b />
无绝紧紧盯着她：“您再说，您到底是不是？”<b />
“……”常岁宁无奈看着他。<b />
四目相对片刻，常岁宁轻叹了口气。<b />
无绝显然已经有十成的肯定，她的否认没有意义了。<b />
半点也不想做回那个倒霉蛋的常岁宁有些烦恼地想要望天，一抬头入目却是土壁。<b />
“行吧，是我。”她道。<b />
下一瞬，就觉无绝朝她扑了过来，跪扑在她脚边“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b />
“您终于承认了！”<b />
“我这身毒疮当初生得是颗颗浑圆啊，我就知道，这疮如此来势汹汹必成大器……果然是没白长！”<b />
常岁宁低头看着那伏在她脚边放声大哭的住持大师。<b />
好一会儿，她才半蹲了下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你如今好歹也是位得道高僧了，哭成这样成什么样子啊。”<b />
无绝抹着泪：“还不是让您气的……”<b />
“分明是你强人所难。”常岁宁往后随意一坐，叹气：“我才该哭吧。”<b />
无绝委屈道：“属下只是想与您相认，又没打算强逼着您做什么……”<b />
认都认了，常岁宁也不纠结于此了，便问他：“不过，你究竟是如何断定是我的？”<b />
她很好认吗？<b />
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忽然还魂在另一个人身上，这种匪夷所思之事，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吧。<b />
让无绝如此笃定的依据是什么？——天女塔里的秘密吗？<b />
崔璟走之前曾暗示过她，无绝这里有她想要的答案。<b />
无绝哽咽道：“世间事自有因果，您虽换了身份样貌，但您还是您……是天意感应，让属下认出了您来。”<b />
常岁宁：“……还是说点人能听懂的吧。”<b />
无绝哽咽声一滞，才道：“是崔大都督告诉我的。”<b />
常岁宁：“崔璟？”<b />
“是。”无绝点头道：“是崔大都督最先认出了您……属下于天女塔内设下了禁忌之阵，他是此阵法之机缘者，他为有心之人，有心人观您无心之举，自然日渐有所猜测。”<b />
“最后真正使崔大都督确认了这猜测的，是您在合州遭遇困境时的异样自救之举。”无绝问：“殿下正是那时回来的，对吗？”<b />
常岁宁点了下头。<b />
无绝道：“早在那时，塔中阵法已予指引……只是彼时谁都没想到您竟已经回来了。”<b />
常岁宁看着他，“所以，天女塔里的阵法……”<b />
无绝：“是为您还魂所设。”<b />
还魂？<b />
这几日虽已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此时亲耳听到，常岁宁心中仍起了波澜。<b />
原来她的“死而复生”，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b />
那么，她便有两个问题需要证实，需要面对。<b />
她先问出了最在意的那一个。<b />
第182章 吓死我了<b />
“阿鲤会出事，是因我要‘回来’的缘故吗？”<b />
她在塔中便在想，若她还魂并非偶然，那阿鲤的死呢？<b />
若阿鲤是因她而死，那这条命，她必要想尽一切办法还回去。<b />
阿鲤当年纵是为她所救，但救人是她自发之举，绝不代表她可随意取用阿鲤的性命。<b />
无绝听得一愣，旋即便懂了她话中之意，忙摆手道：“岂会……此阵法虽禁忌，却也并非那等以命换命的邪术，若不然我这设阵之人又岂会至今才知您就是殿下？”<b />
提到这里，不免叹了口气：“至于阿鲤那孩子的命数……殿下可还记得，当年您是如何救下的她？”<b />
常岁宁点头：“记得。”<b />
无绝代她说道：“彼时有一名仆妇寻到了您，求您搭救她家夫人与小女郎，那一夜雪极大，您赶去时，先寻到了那妇人的尸身，小孩子却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