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柯笑说，“愿你在那里永生。”<b />
“柯笑！你在做什么？！你他妈的给我停下——”<b />
“去把消防斧拿过来，给我把这个门给劈开！”<b />
罗兰已经彻底被激怒，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连手脚都显得有些不协调。<b />
拐杖哐哐地敲着门，他却因为失去了重心，跌坐在地上。<b />
柯笑的端脑连接着她爸爸的医疗舱，显示传输50%……<b />
消防斧敲击在门上的声音，又大又尖锐，像是要把人生生的劈开，连骨带肉的剁碎。<b />
传输进行70%……房间的门被劈得稀烂，柯笑颤抖着蜷缩在医疗舱旁边，像一只秃了毛的，被人常年虐待而再也不敢亲近人的流浪狗。<b />
传输进行86%……那一扇不足以抵挡任何风暴的门终于被劈开了。<b />
爸爸研究永生游戏多年，身体因为过度操劳每况愈下，柯笑早就应该明白的，爸爸倒下之后……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为她抵抗风暴。<b />
柯笑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之中，好像这样就能躲过一切。<b />
可是她很快还是被暴力地揪住了寥寥无几的头发，从地上扯着拖行。<b />
柯笑的端脑依旧亮着，柯笑试图抵抗和挣扎，就算被多打几下也没有关系，至少争取一点时间。<b />
一直看到那上面的进度条，变成了100％，柯笑终于停止了所有的挣扎。<b />
她不再哭了，好像突然之间被抽离掉了所有的感知，无论是痛苦还是其他别的什么。<b />
看向了那个躺着她爸爸的医疗舱，舱体上面的生命监测全部都变成了刺眼的红线，也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b />
罗兰的暴怒似乎被这警报声给打断，他猛地扭头看向了那个医疗舱的方向，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连脸上的肌肉都在发颤。<b />
他的胸口也像是被什么给重击了一下，并不是他在乎那医疗舱里面的老不死，而是他知道柯笑有多么在乎。<b />
为了那个老不死的，她可以答应任何屈辱的条件，可以做任何他让她做的事。<b />
那个老东西有维生系统维持着，虽然常年都是昏迷状态，但极乐公司之中有几项医疗研究，就是延长人类寿命的。<b />
老东西应该还能坚持个十年八年的……为什么会突然死了？！<b />
罗兰确定了那上面显示的确实死亡彻底的红线，连揪着柯笑的手都不自觉地放松了。<b />
他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满眼惊愕看向跌坐在地上，已经完全面无表情的柯笑。<b />
“你……你把你爸爸杀了？”<b />
柯笑突然之间笑起来，她这些年虽然被摧残得不成样子，可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依旧很好看。<b />
她的嘴角甚至有俏皮的梨涡，甜美而醉人。<b />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笑过。<b />
不是那些虚伪的讨好，是真实又开怀的高兴。<b />
“死了难道不好吗？”<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