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意识到，当左边的金雪梨低头看腿，右边的“金雪梨”却迅速朝她瞥去一眼时，韩六月基本上就确定了哪一边是秃鹫。<b />
“你别说，你还真挺可靠。”<b />
金雪梨感叹一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现在怎么办？”<b />
“我想问的事，可是太多了。”韩六月低头看了看。“不过，得等一会儿才能问。”<b />
秃鹫此时的模样，哪怕放进地下电影里，都会遭到禁播吧……<b />
不过居民就是居民，不仅还活着，甚至依然不知怎么，维持住了一个人形。<b />
打得四分五裂、早就连不起来的头骨，和脸皮、血液、头发一起，散碎在地上。<b />
然而在她们拖动秃鹫时，这些脸皮、碎骨一类的玩意，却依然保持着一个头颅的大致形状，随着身体一起被拖走了——血肉再碎，好像也不妨碍它们当“小行星”，绕着“秃鹫核心”转。<b />
金雪梨对于“恶心”的承受度，已经比一般人高很多了，此刻依然拧着脖子，一眼也不看秃鹫。<b />
韩六月只好自己盯着秃鹫——她也觉得有点恶心；真是的，早知道刚才少打两下了。<b />
“能说话了吧？”<b />
在秃鹫的面孔渐渐复原、又能看出一个人形的时候，她说道：“不要打算变形成我们的样子，你变成韦西莱吧。”<b />
为了让它能够再一次成为韦西莱、重新获得他生前的知识讯息，她们俩特地把秃鹫拖到棺材旁边了。<b />
“办、办不到了，”秃鹫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是口腔中什么部位还活动着，“他都死这么久了。”<b />
韩六月一愣。<b />
“你骗谁呢？最初的秃鹫，就是扑到猎人死尸上，才能变形——”她今日第一次真正动怒，说到一半，才意识到金雪梨看了她一眼。<b />
“为什么叫我们秃鹫啊，还不是因为我们等人快死的时候，就跟上去吗。”<b />
秃鹫一点也不害怕她的怒火，有气无力地说：“之所以要等刚死的那一刻，就是因为尸体还新鲜热乎。我被塞进棺材里时，韦西莱刚死没多久，我还能变形成他的样子，现在他跟一块腊肉差不多，要我变成腊肉？这不强人所难吗。”<b />
韩六月抹去了脸上的雨水，刻意深深吸了一口气。<b />
这不像是假话，秃鹫也没有说谎的理由……这下，带它回去也没有意义了。<b />
看来只能继续按照原计划走了……幸好她们还有真正的韦西莱尸体，不至于两手空空、完成不了柴司哥的任务。<b />
不过，无论如何，不能把秃鹫留在人世。<b />
“你进入人世想要干什么？”韩六月问道。<b />
“生活，”秃鹫深情地说。<b />
韩六月没忍住，往它渐渐复原的头上踹了一脚。<b />
“你也不想一直处于这个状态吧？”<b />
秃鹫的嘴都被踹散了，“呜嗯”一声。<b />
“我看，你其实就是想杀人而已。不然的话，刚才你早就趁机逃走了。明明可以走，却不走，留下来一会儿变成我，一会儿变成她，就是因为你想看见死人吧？”<b />
秃鹫先缓了缓嘴，才说：“你挺聪明的，可是猜错了一半。我要杀的就是她，我留下来也是为了找机会杀她。”<b />
金雪梨一怔，指了指自己：“我？”<b />
“不止是你。”秃鹫牵扯着碎裂的嘴皮说，“柴司，府太蓝，还有那个什么布莉安娜……”<b />
二人对视一眼。<b />
柴司哥确实说过，有一个巢穴中成形的竞争，他与金雪梨都成了参与者……<b />
更不能让这家伙留在人世了。<b />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金雪梨评价道，“就凭你，杀得了谁啊。”<b />
进化后的秃鹫，似乎很不能容忍自己的专业能力遭到质疑，气得甚至喷出了几个血泡：“谁说的？我刚才不就把你们耍得团团转了吗？”<b />
说到这个，韩六月倒是想起来了。<b />
“你现在比以前多出了一个特点，好像在你准备攻击人的时候，周围环境就会尽量配合你，是吧？”<b />
秃鹫只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b />
金雪梨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雨势——她们抓出秃鹫之后，其实还不到十分钟，刚才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就成了纤细飘摇的雨丝。<b />
一个秃鹫，居然可以强行在小范围内，造成天时地利人和了。<b />
“这个还好说……可你到底为什么能够‘耍得人团团转’？”<b />
韩六月在秃鹫身旁蹲下来，看着它，问道：“难道你在变形成我们之后，依然可以保留作为秃鹫的意识？”<b />
这一章，写秃鹫的时候，真的没忍住打了一个锅贴的比喻，可是西方背景的文里，哪会有锅贴啊！<b />
但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类似于锅贴的食物……ttila？也不放进深锅里煎吧？<b />
后来觉得算了，还是赶紧往下写吧，再想一会儿就想饿了。<b />
只好觍脸请姥姥们容忍我的不专业（。<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