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肉身，没有法力，没有了万物。<b />
只有青色的光芒。<b />
以及一缕只能算得上凡人思维的意识一直维持着。<b />
朝着一个看不见前路的方向前行着<b />
这是凡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也是凡人难以忍受的折磨，是酷刑中的酷刑。<b />
对于方钧来说也是极其不好受的。<b />
更要命的是，凡人的思维让他的思维速度下降得太厉害了。<b />
以至于思考道纹等问题来打发时间，也很难忍受。<b />
因为相对于外界的每时每刻都能感到进步的正反馈。<b />
这里的正反馈实在太少了。<b />
少到方钧的心气都有了不足。<b />
就好像一个努力学习的少年没有得到任何成绩上的正反馈。<b />
进而放弃学习一样。<b />
更别提这里除了青芒，什么都没有，无比的枯燥无聊。<b />
“不行！我不能只是搞科研，我要换个方向方向进行思考。”<b />
“否则，在这样下去。别说几百年了，我很快就会疯掉。”<b />
而方钧所选择的方向也很简单。<b />
那就是什么是我？<b />
这个问题其实是很空泛的。<b />
很虚无的。<b />
只有闲的无聊的人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b />
因为一般凡人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能够感受到什么是我。<b />
毕竟只要你在生活在这个世界上。<b />
无论做什么都会得到外界的反馈。<b />
这个反馈就能够让你感觉到你真实存在的。<b />
并不需要多去思考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b />
然而方钧不同，在这片空间中。<b />
他是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有反馈的存在。<b />
无论他如何前进。<b />
如何朝着一个方向始终一往无前。<b />
这种感觉也始终是他自己所感觉到的。<b />
是他心里上的认为。<b />
青色光芒的空间没有任何一丝的变化。<b />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丝的反馈。<b />
同样，方钧所思考的种种道纹相关的问题，也仅仅是思维实验。<b />
也仅仅仅仅是自我的空虚思考。<b />
并没有像能够在现实中做实验一样，能够得到任何来自于外界的反馈。<b />
这就是为什么将一个人关在虚无黑暗寂静的屋子里会疯。<b />
因为人这个自我，是需要外界的任何反馈。<b />
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来维持住。<b />
一些自残的人，就是因为他们意识在外界已经难以感受到这种反馈。<b />
需要通过自我伤害来获得这种反馈。<b />
来维持住自我意识。<b />
他们并不全都是想死的，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b />
“这该死的世界到底t的是真是假！”<b />
“是我转世投胎穿越了！”<b />
“还是这个世界上名为方钧的少年获得了某一段来自于地球的记忆！”<b />
“或者说干脆连地球的记忆都是虚假的，都是某个大能的编制伪造的。”<b />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地球！”<b />
天机之道，高深莫测！<b />
送功法的红云剑宫！<b />
出现在这里的鸿策魔宫！<b />
突然发生大规模跃迁成三阶灵气的二阶灵气！<b />
甚至是墨伊伊！<b />
真的是偶然吗？<b />
这是方钧尝试回避的，但又不得不思考的问题。<b />
所以他倾向于天道是无意识。<b />
任何“运”都无法产生精确的绝对影响，只能在宏观上进行调控。<b />
而方钧有着这个认知，也不是胡乱坚持的。<b />
他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b />
那就是不确定性原理和三体问题。<b />
粒子的位置和动量始终无法精确测量。<b />
而多个粒子的行为会不可能避免的导向了混沌。<b />
然而墨伊伊的出现，将这个理论崩塌了。<b />
她的出现表明了。<b />
不确定性是什么的东西？<b />
这些都是可以确定的，都是可以精准测量的，不然为何能够精准的影响？<b />
而所谓的混沌更加可笑<b />
能够精准影响算什么混沌？<b />
故而真实心底里，方钧对于墨伊伊可谓是又爱又怕。<b />
爱的是她真的像是神谕机，远比天机之道还要强的神谕机能够给他提供科研上的助力。<b />
但是又怕，又怕真个世界真的是在大能的操控下层层罗网编制的。<b />
如果是那样的话。<b />
那么方钧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义？<b />
一生下来，不过是个傀儡罢了。<b />
所具有的自我意识，也不过是他人操控所影响的工具。<b />
这些事物都是真实存在。<b />
但又是方钧所一直逃避的东西。<b />
他真的不想这样。<b />
他真的希望长生不老是自己的愿望。<b />
探索世界真理是自己的追求。<b />
他的行动，他的决定，每一个都是自己深思熟虑的抉择。<b />
而不是什么大能编制操控的东西。<b />
之所以不说是虚假的东西。<b />
因为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真实的。<b />
为何要否定虚假？<b />
即便前世的记忆是虚假的，地球是虚假的，在这个世界的经历总该是真实的吧？<b />
又或者说其实是地球的科技发展到一定地步，产生了超人剧变。<b />
自己签署了什么协议在进行缸中之脑的实验？<b />
“如果一个人的未来是注定的，是无法改变的。”<b />
“但在这个结局到来之前，他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风景，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生活。”<b />
“这些都是世界带给意识的反馈。”<b />
“是远比结果还要正确，还要重要的东西。”<b />
方钧试图使用这个理论去说服自己。<b />
这个理论是在拉普拉斯妖的概念，也就是未来是注定的决定论后。<b />
哲学家提出的一种缓解心灵焦虑的办法。<b />
既然未来是注定的。<b />
那么在就要享受这个过程。<b />
而不是对于未来而感到绝望。<b />
这个思维其实就已经反馈在普通人的生活上。<b />
因为外界无时无刻的反馈来确定自我。<b />
促使着他们真的不会想什么未来注定的这种虚无的问题。<b />
曾经的方钧也是其中的一员。<b />
但是在这个青色的光芒中，他又不得不去面对着这个问题。<b />
而面对带来的结果就是。<b />
方钧不信，他突然不信这玩意了。<b />
倘若一切结果都是注定的。<b />
那么过程又有什么意义呢？<b />
他的追求，他的理想倘若不能实现，是绝望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b />
但是如果能够实现，那么他现在的奋斗和努力又有什么意义？<b />
要说能够实现的人是因为不会产生像方钧的这种心态才会实现。<b />
必须要保持着奋斗和努力的心态才能够实验。<b />
所以方钧这个心态是不对。<b />
这样的论点也滑稽可笑。<b />
因为这个论点岂不是证明了这个心态就是实现不了理想，实验不了追求。<b />
是妥妥的决定论吗？<b />
方钧摆烂，想要彻底摆烂，越想越觉得干脆在这个世界发疯了算了。<b />
反正疯子有着异于常人的三观。<b />
说不定不会思考这种有的没的。<b />
会非常的快乐也说不定。<b />
然而，方钧的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b />
绝对不能放弃对于自我的追求。<b />
绝对不能对这一切感到绝望。<b />
“这是自己的不甘吗？”<b />
“是自己还残留的奋斗精神吗？”<b />
“但是，算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b />
“反正最终完全无法改变结局。”<b />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