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灾年,那些年长的农奴几乎都会被淘汰。杰森阁下在书里没有使用死亡,也没有使用去世,而是使用了淘汰这个词。这让生命的逝去变得毫无价值,仿佛比鸿毛还要轻,仿佛比牲畜还要廉价。<b />
普尔第一次看到这个词能够如此使用的时候……流过眼泪。<b />
因为这个词太过于的轻贱生灵。<b />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流的泪水没有丝毫作用。<b />
而现在,杰森阁下更惊恐的发现一个数值。<b />
那就是城市中那些基层市民的失业率也已经开始急剧攀升,工业化——这个新名词让企业家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使用最少的员工来办成最大的事业。<b />
杰森阁下在书的最后扪心自问,到底是什么让这样的悲剧在名为历史的舞台上重复上演,他不知道。<b />
柯里昂家族的好大儿,也无法理解这一切。<b />
连杰森阁下这样的贤者都无法搞明白的事情,普尔又如何才能明白。<b />
可惜,如果好朋友法比安·艾耶和罗宾·肖瓦尔在的话,一定能与自己讨论一下。<b />
但问题是,两个好朋友已经离去。<b />
为了不说出任何人的名字,在秘密警察的黑狱中受尽酷刑的法比安·艾耶绝食而死。<b />
而罗宾·肖瓦尔呢,他死在了王室刺客对进步青年演讲的一次针对性的暗杀,一颗子弹打在他的胸口,穿透了他的心脏,这个年轻的半身人连遗言都没有能够留下。<b />
这个时代就像是自己的弟弟在接受采访时说的那样,欲望不息,斗争不止。<b />
罗宾死在了罗伯特·瓦尔特陛下次子所控制的刺客组织的枪下。<b />
长子控制着秘密警察逮捕了法比安和他的同伴。<b />
这两位王子都想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都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的父亲,他才是瓦尔特家族得以延续的保证。<b />
真的是死到临头还想垂死挣扎。<b />
想到这里,普尔笑了笑。<b />
他看向了眼前的日历。<b />
他们天真的以为,瓦尔特家族的统治能够维持到永久。<b />
怎么可能呢,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永恒。<b />
以前不可能有。<b />
现在不可能有。<b />
以后更不可能有。<b />
正因为如此,公社倒下了。<b />
正因为如此,王国复辟了。<b />
正因为如此,命运又一次推动生命来到了十字路口。<b />
普尔坚信,正义将再一次获得胜利。也许这次胜利会和上一次那样短暂,也许会比上一次还要短暂。<b />
但只要胜利过,只要存在过,就会让后来人心生向往。<b />
这就是北方主义存在的意义。<b />
就像是法比安·艾耶常说的那样。<b />
普尔,你知道吗,在卢布林,我有一个好朋友,他说,生命如长夜,黎明即终点。<b />
是啊,我的朋友,你迎来了你的黎明,留下我们在这长夜中摸索。<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