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野心,可不是绵州这小小一个地界,他们的野心,在江山社稷之上。<b />
皇帝和太子、潘氏一族,全部出身行伍,恐怕了解的阴谋诡计不是很多,心性也简单些,这才被李弗这样饱读诗书,心机深沉的人给算计了。<b />
大奸似忠,说的就是李家人,就是李弗。<b />
朝中那些人,也是当局者迷,还不如他一个地方官看的清楚呢。<b />
哼,李家想要绵州的好处,正好,他们也在绵州这个地方待腻了,端看李家能够为此给出什么承诺吧。<b />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有七八天。<b />
这日赵知府又设宴邀请“薛问”,“薛问”见了他们,就问他们想清楚没有。<b />
赵知府笑道:“清楚,再清楚不过了。”<b />
“薛问”看着他这样奇怪的神情,心想他们应该是清楚地过了头还差不多。<b />
正好,听听他们有什么见解。<b />
赵知府却先说:“绵州富庶,多少人想伸手进来却没有办法,李家两位大人权势滔天,不知我等能否从中分走一二。”<b />
“薛问”神情依旧从容:“诸位难道忘记性命在谁手中了,如今只有诸位低头的份,没有诸位说话的机会。”<b />
赵知府很不赞同,说:“年轻人,火气不要太旺,听我细说。”<b />
“薛问”很好奇他能够说出什么样的话来。<b />
赵知府站起来,学着“薛问”当初的样子,拍了两下手,随后几个美貌女子鱼贯而入,笑语盈盈地飘进了屋里,每人身边都贴上去一个。<b />
薛问却无情地将凑上来的女子推开:“说正事。”<b />
赵知府:“这是赵某的诚意,状元郎实在不近人情啊。”<b />
“薛问”喝了杯酒:“听闻赵知府老来得子,膝下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长相随其母,面若好女,这才叫诚意。”<b />
屋里安静了一瞬间。<b />
赵知府也一向是沉得住气的人,听了这话,险些指着“薛问”破口大骂,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在他的地盘上,还敢惦记他的宝贝儿子!<b />
怪不得身边只有一个生了儿子的妾室,想必那是为了延续血脉,原来如此!<b />
旁边白同知赶紧上前说和,道:“玩笑话,玩笑话罢了,府台切勿与这年轻人一般见识!”<b />
“薛问”似笑非笑的:“是说正事,还是表诚意,诸位打算先说哪一个。”<b />
赵知府见他还笑,恨不得把椅子砸到他头上,心想他小儿子还仰慕着这个京城来的状元呢,明儿就把他和他娘一起送去庄子上住着,离城里远远的。<b />
赵知府道:“那就说正事。”<b />
“薛问”颔首:“请讲。”<b />
赵知府冷笑一声:“李家恐怕不止惦记绵州和蜀州吧。”<b />
“何出此言?”<b />
赵知府继续说:“蜀州粮食虽多,要运粮食,还得翻山越岭,可蜀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山高水远,在那里蓄养一支兵马,几十年来,又是一场泼天的祸事,此事多有前例。”<b />
李弗心想,有这本事,你出去说书,肯定赚的盆满钵满,当官多可惜了。<b />
他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信誓旦旦了,他以为李家想要埋下造反的种子。<b />
李弗回忆着自己编的故事,他所表达的很简单,李家要钱,李家要绵州的钱,很多钱。<b />
但在赵知府这里,李家已经要谋逆了。<b />
怪不得这样信誓旦旦,以为拿住了李家的把柄呢。<b />
“薛问”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府台这话,薛某一句都听不懂。”<b />
赵知府用他的胖手拍拍“薛问”的肩膀,说:“说了你还年轻,这样长远的,需要三四十年的筹谋,不是你能够看懂的,赵某无用,被抓住把柄,愿意让出绵州的钱财,只是想让我等为李家所用,恐怕不行。”<b />
“薛问”的眉头拧得更深,似乎是真的不懂。<b />
赵知府也不为难他,搂着个娇美的女孩儿走了。<b />
张珠珠“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水,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b />
李弗:“小心些,红豆都不会被呛成这样了。”<b />
张珠珠满脸震惊,说:“我能不吓着吗。”<b />
“人家薛问大好的青年,只是想学姚家大哥,等有了成绩回京,要娶个高门女子,你说人家断袖,你缺德不缺德?”<b />
李弗没说话。<b />
缺德,那是缺了一点,可他的清白也很重要的,他不这么说,那小姑娘就扑到他身上来了。<b />
他现在一身的香粉味道,红豆闻到了都打喷嚏,今晚上只能睡隔壁。<b />
张珠珠继续说:“还有这个赵知府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想到咱们家要谋反,正常人怎么也不会这么想吧。”<b />
最多就是认为想贪钱而已,谋逆,疯了吧!<b />
李弗那会儿觉得赵知府是戏多,现在冷静下来,李弗也觉得这个猜测太过轻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