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平说到这里,又悄声说道:“自你出名以后,督察院中关于你的卷宗越来越多了,我每日偷看,只怕如今我比你还了解你。”<b />
比我还了解我?陈执安一笑,他刚要说话,又听起江太平说起谢无拘。<b />
陈执安皱了皱眉:“所以时至如今,那位谢家大兄,至今尚未婚娶?”<b />
江太平点头:“据说这位谢家谢无拘向道之心坚定,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一心修行。<b />
他也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来悬天京,唯独镕天将军有此婚约,临近婚期,他却来了。”<b />
陈执安有些无奈。<b />
说到头来,还是上一辈的事。<b />
只是……这谢无拘专程邀约,难道真就是因为那司家婚约的事情?<b />
既然如此,自己去见一见他,倒也无妨,若是真就能够借力,阻止这一场婚事,倒也正好。<b />
陈执安想到这里,起身回了房中,他闭目调息。<b />
紫清玄微阐真不断流转,那粗壮的明黄色先天之气再有一两日,就能够彻底被陈执安消化。<b />
十二道先天神蕴,也在不断闪烁光辉,开辟先天胎宫,好容纳第二道先天之气。<b />
“那些道玄宗中的人物,能否修行出如此浓厚的紫清真元?”<b />
紫清玄微阐真出自道玄宗,道玄宗乃是大虞第一宗门,即便是在玄门碑上,也排名第七。<b />
乃是真正的庞然大物。<b />
这道玄宗比起大虞六姓,还要来得更加久远。<b />
只是这道玄宗对于世俗琐事并无多少兴趣,和大虞朝廷也是彼此以礼相待。<b />
据传道玄宗中有不朽传承,能令长生久视,却不知是真是假。<b />
“等到引入了第二道先天之气,踏入第二重先天境界,就能够修行紫清玄微阐真第二重,也能够在先天胎宫、先天之气上烙印第二道神通。”<b />
陈执安心中这般想着。<b />
一丝神蕴落入白玉京。<b />
白玉京中,陈执安又种了许多药材。<b />
这些药材绝大多数都是用来炼制白玉丸以及辟神丹所需。<b />
陈执安有玄珠离火,又有云室七重炼丹法门,再加上这白玉京昆仑泽能够源源不断产出药材。<b />
所以对于许多人珍贵非常的丹药,对于陈执安来说,却称不上珍贵。<b />
“种下了那三株五禅之后,一次能够种下的药材,大约能够炼出二十枚白玉丸,十枚辟神丹,这些药材也大概五天一熟。”<b />
陈执安在心中计算着:“若是昆仑泽中,只种炼丹所需的药材,五天光阴,就能够产出上百枚白玉丸,五十枚辟神丹所需的药材。”<b />
当然……前提是陈执安真能够不眠不休的炼丹。<b />
哪怕陈执安如今先天真元如此浑厚,甚至养出十二道先天神蕴,底蕴如此雄厚,接连两日炼丹,也不过只能炼出二十多枚丹药来。<b />
“这云室七重法门,光练白玉丸、辟神丹尚且无法全然掌握,要是多有些丹方就好了。”<b />
陈执安心中这般想着:“等到云室七重法门被我练到大成,以玄珠离火的威力,应该能够堪堪炼制六品天丹,只是成丹率不高便是,到了那时,即便我执印之后,要招揽强人,光靠六品天丹去砸,也能砸来许多人归附。<b />
因丹药而来的人即便与我理念不同,却也应当可堪一用。”<b />
陈执安在心中这般谋划,可旋极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b />
六品天丹的丹方珍贵无比,又从何处来?<b />
他想了想,又轻轻摇头,将诸多纷乱的思绪抛在脑后。<b />
既然又看向那四株五禅。<b />
一株五禅本就已经成熟,其余三株正在萌芽。<b />
可即便如此,陈执安看到这四株明黄色的药材,根茎正在逐渐勾连,互相传递养分。<b />
陈执安嘴角露出笑容来。<b />
“四株五禅根系勾连,又能长出什么神奇的药材来?”<b />
——<b />
秀霸山,入云峰。<b />
谢无拘身着一袭长衣,气魄雄浑,低头俯视悬天京。<b />
他在这秀霸山,已然低头俯视整整两日光阴。<b />
在他身前,有一道罗盘缓缓旋转,那罗盘看似平平无奇,甚至不曾散发出丝毫灵气来,就好像是寻常的摆件一般。<b />
可当罗盘旋转,谢无拘眼神中闪烁光辉,终究落在悬天京龙门街上。<b />
“一十八年,那道果至今未曾成熟……”<b />
谢无拘眼神平静,甚至平静到有些冷漠,全然不像是一位能够痴心等候一个女子十八年光阴的六姓公子。<b />
“只是这司远瞾要横插一手……想来他也有机缘,看清了这道果。”<b />
谢无拘眼神中忽然闪过几分凶戮来。<b />
“苦心等候十八年,道果将要成熟,有人却想要横插一手……<b />
十八年前是那卑贱出身的陈水君,十八年后又是这司远瞾!”<b />
他身后云海翻腾。<b />
隐约有一条蛟龙虚影缓缓流动。<b />
当云雾收敛而去,一位四十余岁,身姿高大,面容枯瘦、身着长袍的人,缓缓自云中走出。<b />
在此人身后,尚且还有三人,各有不凡。<b />
“无拘公子。”<b />
那枯瘦人物缓缓朝着谢无拘行礼,他身后三人同样行礼。<b />
那三人中有一人满脸络腮胡,断缺一臂。<b />
若是陈执安在此,便能认出此人……乃是那西蓬莱吞天虎齐天冲。<b />
谢无拘转头看了几人一眼……<b />
“道果隐秘,若只有司远瞾一人知晓,倒也好办。”<b />
他思绪及此,突然间想起十八年前那天赋寻常,又被李铸秋赶出悬天京的陈水君。<b />
“此人……似乎取走了那黄雀风。”<b />
他心中这般想着,忽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讥嘲之色。<b />
“筹谋十八年,如今却越来越谨小慎微了。”<b />
“陈水君……不过蝼蚁也。”<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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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