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柯季提供的手机号，应时安联系了通信公司调取户主信息。<b />
该座机是几年前市里从?国外引入的交换机，当?时需要提高市里的电话数量，这批国外退休的交换机价格相对便宜。<b />
座机户主叫范木。<b />
查到信息后，应时安组织人赶到座机登记的地址。<b />
应时安先到对面的楼观察范木家，见范木家都有安装窗帘，又派沈砚着便衣进入楼道。<b />
两分钟后，沈砚走出楼房，给应时安打电话，“我认为可以直接闯进去?。”<b />
“根据。”<b />
沈砚沉默片刻，说：“我听见一个男人在磕头。”<b />
应时安：“？”<b />
应时安带人闯进范木家。<b />
直到警察走到范木面前，范木还在不停地朝柯清怡磕头，柯清怡麻木地看着他?，警察闯进来也没有反应。<b />
应时安和沈砚一起拉开范木。<b />
范木身形瘦弱，脸颊凹陷得厉害，他?用?力推开沈砚，不肯起来，“求你了，你打个电话，求你打个电话！”<b />
穆昔和谢涟最后走进来，谢涟茫然地看着范木和柯清怡。<b />
“其实是范木被绑架了？”<b />
穆昔瞥了眼范木的状态，走到窗边把?窗帘打开。<b />
范木和被松绑的柯清怡同时抬起手遮眼睛。<b />
片刻，柯清怡逐渐适应光线。<b />
窗外的枯树枝近来有冒绿芽的迹象，阳光灿烂，是少见的大?晴天。<b />
柯清怡忽然说：“我给你钱治病。”<b />
*<b />
范木患有尿毒症，需要长期透析。<b />
他?生活在普通家庭，父母走得早，早些年兄弟姐妹帮了几年，但看病就是无底洞。<b />
范木自制了一套透析设备，身体还是每况愈下。<b />
治病要花钱，对生的渴望让他?走向绝路。<b />
“我认识她，看过她演的剧，我快活不成了，我能感觉到，那天晚上在酒店附近看到她，我脑子里就冒出一个想法?……搞点儿钱，去?医院治病。我没想过撕票，我就是吓唬他?们?，杀人也治不了病，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想救人。”<b />
范木供认不讳。<b />
穆昔是在场唯一的女警察，负责检查柯清怡身上是否有伤。<b />
范木就要被带走，柯清怡忽然说：“我刚刚说的是真的。”<b />
范木怔怔地回头看她。<b />
他?没把?柯清怡的话放在心上，没人会?撒钱。<b />
柯清怡说：“钱有什么用?？什么用?都没有，你去?治病，我出钱。”<b />
范木想到电视上柯清怡父母的嘴脸。<b />
被柯季和穆昔揭穿后，他?们?都没提过一句女儿是否安全。<b />
范木摇头，说：“钱有用?，活着就要用?钱，活着挺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真的挺好。”<b />
他?转身，踉踉跄跄往外走。<b />
长裤裹着他?纤细的双腿，打眼一看好像是空的。迈过门槛时身形虚晃一下，被谢涟单手拖住，好像能被直接拎走。<b />
柯清怡收回目光，看向房间。<b />
在这里待了很久，印象里只有黑暗。<b />
现在好像也是如此，隔绝阳光的窗帘已经?拉开，屋门大?敞，有清风吹进来，柯清怡仍然只能看到黑暗。<b />
柯清怡看到剥落的墙皮，看到直接放在地面上的黑白电视机，还有自制的救命“仪器”。<b />
这不像是家，更像黑工厂。<b />
柯清怡低下头，不知?道活着究竟算不算好。<b />
穆昔拎着柯清怡的皮包走过来。<b />
“这是你的东西？”<b />
柯清怡神色大?变，想从?穆昔手中抢走皮包，穆昔伸手抵住她的肩膀，“柯清怡同志，你原本?是去?找雏霖的，离开酒店后被范木绑架，去?见雏霖，为什么要拎着这么大?的袋子呀？”<b />
皮包长六十厘米，高四十厘米，很大?。<b />
从?形状来看，里面应该装着盒子。<b />
穆昔偷偷敲了几下，是木制的硬盒子。<b />
柯清怡慌乱道：“我……我想请他?帮个忙。”<b />
“和这里的东西有关？”穆昔问?，“里面装了什么？”<b />
柯清怡道：“这与绑架案有关吗，只是我的私人物品。”<b />
穆昔说：“你经?纪人允许我们?去?搜查你再余水市的家，在你家里，我捡到一张名片，对方?的地址在港城。”<b />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能去?我家？！”柯清怡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推开穆昔的手去?抢皮包。<b />
穆昔故意用?了些力气，柯清怡卯足力气拽着皮包的把?手，穆昔一松一紧，抢包的节奏都被穆昔控制。<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