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湿漉漉的头发,在他脸上淌下一道道水流,海水是咸的,眼泪也是。<b />
江橘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了。<b />
他可能是,可能是,<b />
他想念徐栾了。<b />
晚上拍下来的照片模糊不清,别说海市蜃楼了,看照片都看不出那是海,但他们每个人都确认自己看见徐栾了。<b />
众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吃着零食,头顶点着灯。<b />
刚刚那一幕,乍一看挺可怕的,海上出现了一个已经死了快一年的人,还是他们的认识。<b />
可过后想想,那一幕还挺温馨。<b />
“我还以为像徐栾这样的公子哥不会洗衣服呢。”<b />
“为什么我们能看见他洗衣服啊,好奇怪。”<b />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家水池像我们学校宿舍的水池。”<b />
场景又变得不温馨了。<b />
“闭嘴!”江小梦抓了一把薯片塞进江柿的嘴里。<b />
“你们别说,徐栾长得是真他妈帅。”<b />
“可惜了。”<b />
两日后,众人返程,大学开学在即,他们将要为开学日做准备了。<b />
江橘白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新阶段。<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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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全到了首都,要不是江橘白,三人在首都的火车站就能转几个小时转不出去。<b />
“大,真大啊。”江梦华四处张望,忍不住感叹。<b />
与村里镇里截然不同的现代化大都市,高楼林立,川流不息,楼快要戳穿了天上的云,马路一个圈接着一个圈往上转得人眼晕。路上行人如织,行色匆匆,给不了前来求学求职的外地人哪怕一个眼神。<b />
吴青青坐上出租车,她死死盯着计费表,跳一块,她就抖一下。<b />
江梦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车费贵,我们不白来,去看升国旗。”<b />
报道后,江橘白陪家里人去了几个他们想去的地方,他们记挂着家里的橘子还有大黑,呆了两天,第三天就吵着要回去。<b />
火车站,吴青青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好时尚,你真的好土。”<b />
她刚来那天,灰头土脸,今日走,已经换上了波点连衣裙,还买了一双新凉鞋。<b />
吴青青本身就是个美人,一换衣服,把江梦华衬得像她的打手。<b />
“……”<b />
“经常给家里打电话啊,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家里说,生活费不够花就说。”<b />
“真是,离家这么远,徐栾要是……哎哟~”话没说完的江梦华被吴青青狠狠掐了一把。<b />
说得其实也对。<b />
首都人生地不熟的,哪怕跟个鬼,那也勉强算是熟人、自己人。<b />
送走了家里人。<b />
江橘白回到宿舍,见到了才来报道的几个室友。<b />
三人还在做着自我介绍,看见江橘白,愣住,过了好久,其中一个高个子才冲上前,一把握住了江橘白的手。<b />
“你好你好,我叫苗远,岛城保送来的。”男生挺黑,但又高又壮,起码是江橘白两个号,热情得不像话。<b />
另外一个戴着眼镜靠在椅子上,他斯文客气许多,“叶艳景,我竞赛来的。”<b />
最后就剩一个染着红发的男生,“宁雨,我跳级考上来的,今年还不到16,哥哥们多多关照啦。”<b />
江橘白把手从苗远手里抽了出来,“江橘白,橘子的橘,正常考上来的。”<b />
他没他们厉害,外面的世界太大了。<b />
“啊!我知道你!”宁雨攥着床栏摇来摇去,“你是静南省的理科状元。”<b />
“状元那么多,你怎么记得的?”苗远疑惑。<b />
“他长得帅,最帅的那一个,所以我就记住啦。”宁雨说。<b />
江橘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他没什么事情做,打开电脑继续玩小游戏。<b />
“唉说真的,我挺怕上大学的。”宁雨拉开椅子,坐下来,他很自然地靠近了江橘白。<b />
叶艳景说:“有什么可怕的?”<b />
“你们不觉得我这个年纪上大学有点揠苗助长吗?”<b />
“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的。”苗远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了两个哑铃,站在空地举了起来。<b />
宁雨立刻喊了起来,“再练就成大猩猩了。”<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