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是血,幺幺......呜呜呜呜......”<b />
天爷啊,这让她们几个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b />
这废土不仅仅让她原本活泼开朗,能跑能跳的女儿变成这样,现在还带走了她的丈夫。<b />
带走了时家所有的男人。<b />
她的眼睛被辐射的看不见了,她女儿又被陈家兄弟打破了头。<b />
怎么活下去?<b />
啊啊啊。<b />
“吵什么?”<b />
时月白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带着清冷,<b />
“她好着呢,头上连个破皮都没有,你仔细摸摸。”<b />
一直身处高位的时月白,本就是个耐心不好的人。<b />
她非常讨厌弱者。<b />
但现在她属于弱者中的弱者。<b />
身在弱势群体中,时月白的耐心时时刻刻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b />
时二嫂早就习惯了时月白的大小姐脾气。<b />
时月白以前说话就是这么毫不客气的。<b />
她伸手仔细的摸着时幺幺的脑袋,“呃......”<b />
好像除了满头的血,时幺幺的脑袋真的没有一点破皮。<b />
连个鼓包都没有。<b />
浑身湿漉漉的时月白说,<b />
“陈家那个老二不会善罢甘休,把我弄起来。”<b />
她现在趴在地上,这个姿势不太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b />
这座废弃的桥下,全都是乱七八糟的碎石。<b />
大的小的石头都有。<b />
因为这些石头做掩体,这个幸存者团体才在这里栖息。<b />
每一家都用了篷布隔起来。<b />
而时家的篷布,离了别人很远,处于桥根底下,一个凹陷的碎石堆边。<b />
也就是说,只要时月白能坐起来,靠着身后的碎石堆,她就只用管好前方就行。<b />
时二嫂擦擦眼泪,叮嘱了时幺幺一声,她爬到时月白的身边,努力的推着时月白。<b />
时月白自个儿也用了点力,时二嫂一边推她,她一边掐着指诀。<b />
脂肪里的热量,丝丝缕缕的自时月白的四肢百骸,流入她的指诀。<b />
再转换成微弱的力量,让她在时二嫂的帮助下,顺利的翻过身。<b />
肉身转过来,时二嫂又去抬时月白的两条腿。<b />
那两条腿,就像是四个大肉饼,大腿上一块厚厚的大肥肉,小腿上一块厚厚的大肥肉。<b />
每一块肥肉都跟张桌子似的。<b />
身体肥成了这样,也辛苦原主忍到现在还活着。<b />
时二嫂费了一番力,将时月白的两条腿摆放到了个合适的位置。<b />
时月白再撑着地,在时二嫂的帮助下坐起了身。<b />
等时月白靠着石头堆坐好,她身上又出了一层汗,头发又湿又乱。<b />
身上还有一股浓郁的酸臭味。<b />
相对于如今这种境况来说,时月白不能对生活条件与环境有任何要求。<b />
她深吸口气,看着肚子上一大块,膨胀成了个大圆球的肥肉。<b />
“姑姑。”<b />
时幺幺挪过来,脏兮兮的小身子,也不嫌时月白浑身都是酸臭味,往时月白的圆厚肥肚上一趴。<b />
刚刚才呼吸顺畅了一缕的时月白,一口气没憋上来。<b />
差点儿又把自己给憋死过去。<b />
她急促的呼吸一口,“幺幺,下去!”<b />
时幺幺却是伸出又黑又脏又细瘦的小手,手里拿着一个发芽的土豆,<b />
“姑姑,吃,吃。”<b />
这是前几日爸爸拾荒找回来的。<b />
时幺幺知道姑姑的饭量大,她想把自己的那份口粮,分给姑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