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跃新心想道,加快脚步走向院子。<b />
进了院门,他看到程郦烟正和一位满脸皱纹的大妈坐在墙根下,正在询问对方。程郦烟的神态语气都很客气,不过对方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场面分外尴尬。<b />
许跃新走上前,和大妈问了声好。<b />
“大娘,我和她是一起的,今天打搅您了。”<b />
“这点东西,还望你收下。”<b />
说完,他把装着利群烟和麻的袋子递到大娘面前。<b />
大妈抬起头一看,立刻眉开眼笑。<b />
“哎呀,她就问了我几句话,这怎么好意思。”<b />
说话间,她手脚极快地将东西接入怀中。<b />
“咱们进屋说吧。”<b />
看清里边有烟后,大妈的笑容更灿烂了,忙不迭起身邀请道。<b />
程郦烟从小马扎上站起来,稍微晃了一下神。<b />
她没想到,仅仅是一点小东西,就能让大妈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b />
进门后,程郦烟继续就案件情况向大妈提问,而大妈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对她有问必答。<b />
“你问我们高祖那辈的事情啊。”<b />
“我听我爷爷说,我们家老祖宗走的时候,身边已经只剩下一个孩子了。”<b />
“对,那个孩子就是我表妹的老太爷,按照你们文化人的说法,应该叫……”<b />
“叫曾祖父。”<b />
“对,没错儿,曾祖父。”<b />
“好,谢谢你,请问你能把刚才说的话写到纸上,按个手印吗?”<b />
程郦烟如获至宝般,抓紧问道。<b />
“这……不按手印行吗?”<b />
大妈感觉有点严重,于是犹犹豫豫道。<b />
“恐怕不行哦,我们需要你当证人。”<b />
程郦烟忐忑道,生怕大娘不愿意。<b />
许跃新没作声,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一包烟,放到桌上。<b />
大妈看到烟立刻点头:“好的,我可以给你们出个字据。”<b />
“嗯,谢谢您。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b />
许跃新这时补充道,“那就是请您务必保证证言真实。”<b />
“说白了哪怕你提供的证据不是我们想要的,这两包烟和麻也归您。”<b />
“总之千万不能说瞎话。”<b />
“你放心吧小伙子,这关系到官司的输赢,我怎么敢说半句假话。”<b />
大妈连忙保证道。<b />
“嗯,辛苦你了。”<b />
这时,程郦烟将纸笔、印泥递给大妈,看着她写好证词,在上边按下手印。<b />
收下证词,离开大杂院后,程郦烟感叹地看向许跃新。<b />
“我一开始问她时,她什么都不肯说。”<b />
“没想到你带点东西过来,她立刻就开口了。”<b />
“那可不。寻常老百姓,谁愿平白无故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卷进官司里啊。”<b />
“没错,是我欠考虑了。”<b />
程郦烟微微点头道。<b />
她意识到,许跃新能力确实比自己更加全面。<b />
无论是处理事业发展上的大事,还是和市井人物打交道,都显得游刃有余,这是她不具备的。<b />
“还有三家要走,对吧?”<b />
“嗯,总之是对这份证词进行确认。”<b />
“那我再去买点东西。”<b />
许跃新说道。<b />
……<b />
经过一天的忙碌,两人最后收获了总共四份证词。<b />
而这时天已经黑了。<b />
“等于说,只要证明委托人的曾祖是她高祖去世时膝下的唯一孩子,官司就能赢了,对吧?”<b />
“聪明,一下就猜到了。”<b />
“这起官司的难点,就在于证明委托人曾祖父是当年惟一的继承人。”<b />
“只要能证明这一点,她就可以拒绝原告的遗产分割请求。”<b />
“害,总之年代还挺久远。”<b />
许跃新说道。<b />
两人对话间走向巷子口,这时他们注意到前方有几个穿着喇叭裤的小青年把路给堵住了。<b />
只见这几个小青年在他们走来时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还有人冲程郦烟吹起了口哨。<b />
“换一边走吧。”<b />
程郦烟见状心慌意乱道。<b />
“死胡同,怎么换。”<b />
许跃新耸耸肩道。<b />
“那怎么办。”<b />
“跟在我后边。”<b />
许跃新神情轻描淡写道,朝堵路的小青年们走去。<b />
见他迎了上来,小青年们一个个交换过眼神,有人揉起了拳头。<b />
“哟,哥们,对象挺正啊。”<b />
就在许跃新走到他们跟前时,一个寸头男走出来,轻蔑地笑道,“要不留下聊聊吧。”<b />
“比你妈正多了。”<b />
许跃新手插兜里,冷冷说道。<b />
说完,他就挥出一拳招呼在寸头男脸上。<b />
“妈呀……”<b />
寸头男疼得五官都变形了,捂着脸连退数步。<b />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b />
和许跃新拉开距离后,他龇牙咧嘴地冲同伙们招呼道。<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