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崩塌<b />
秋蘅看着耳尖泛红的少年，笑道：“当然没问题，只要芳洲会做的，薛大人想吃什么都可以。”<b />
“红豆糕就好。”薛寒飞快说完，脸色肃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b />
秋蘅摇摇头，上了马车。<b />
近来薛寒越来越古怪了，要个点心摆出办案的严肃来。知道的是和她要点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找她要物证。<b />
让芳洲准备了红豆糕与桂糕，转日秋蘅在街边把食盒交给了胡四。<b />
“秋六姑娘又是一个人啊？”胡四面对秋蘅，比以往客气多了。<b />
没办法，任谁见过这小姑娘猛薅人头发的样子，都得客气点儿。<b />
“对，一个人出来的，随便逛逛也方便。”<b />
胡四嘴角一抽，心道把偷溜出来玩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小娘子少见啊。<b />
“那秋六姑娘注意安全，有事就喊人。”<b />
胡四拎着食盒去见薛寒，忍不住道：“这永清伯府不行啊，府上姑娘溜出来也太容易了。”<b />
“把点心给徐伯送去。”<b />
“是。”<b />
胡四离开后，薛寒翻看了一会儿案卷，起身走出去。<b />
街上人群熙攘，车水马龙。<b />
薛寒漫无目的走着。<b />
“薛大人。”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b />
薛寒霍然转头，只见行人匆匆，面目模糊。<b />
莫不是产生了幻觉？<b />
他自嘲想着，察觉脚步靠近。<b />
“秋六姑娘——”<b />
秋蘅弯唇：“早知这么巧能遇见，就直接把点心给你了。”<b />
“是很巧。”薛寒说着这话，无端心虚。<b />
秋蘅抬脚往前走，闲话家常的语气：“薛大人今日不忙？”<b />
“不算忙。”薛寒视线从少女浓密乌发掠过，直视前方，“秋六姑娘怎么不回家？”<b />
秋蘅避开从身边蹦跳而过的孩童：“平时出门车马仆从，兴师动众。难得一个人自在，就想多逛逛。”<b />
这般并肩而行，仿佛最亲近不过的人，薛寒胡乱找了个话题：“慧娘脱籍，是秋六姑娘做的吧？”<b />
秋蘅瞥他一眼：“薛大人知道了？也是，总瞒不过皇城司。”<b />
官妓脱籍并不容易，所以才求到凌大哥那里。<b />
“就是没想到秋六姑娘会为慧娘做这些。”薛寒顿了顿，“慧娘早年是被袁成海强抢的。”<b />
秋蘅扬了扬眉。<b />
她确实不知道慧娘的过往，只是短短接触觉得慧娘人品尚可，又利用了对方，在能力范围内帮一把。<b />
“慧娘很喜欢我做的香，还送了非常丰厚的谢礼，见她落难难免唏嘘。”秋蘅脚步放慢，看了一眼挑担而过的年轻货郎，“说到底，是袁成海为官不仁，祸害了太多人。”<b />
“确实，好在他已经遭了报应。”<b />
秋蘅抬眼看向薛寒，笑问：“薛大人也信报应一说？”<b />
秋阳温柔了少年的面部轮廓，也柔软了他的声音：“我信。”<b />
秋蘅眨眨眼。<b />
总觉得薛寒不是信这些之人。<b />
这般想着，就听他说：“天不报，会有人报。”<b />
秋蘅听得心头一跳，不着痕迹转移话题：“听说袁成海专为圣上寻觅奇异石，以此当幌子为祸一方。如今他已死，东南百姓总算能喘口气了。”<b />
先有层出不穷贴满城中的麻纸，再有袁成海罪名昭示，京城上下对东南百姓被袁成海害得多惨都有耳闻。薛寒没接话。<b />
秋蘅心头微动：“该不会又有新人接任？”<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