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来此是为了阻止这场歌剧的继续，是为了震慑外界的人类不要轻举妄动。<b />
而现在，他两个目的都已然失败，哪怕最后成功结果了东尽的性命也没了作用。<b />
更何况<b />
雷鸣略微低下头，他灼热的呼吸与东尽无声纠缠在一起，暗金色的眼里满是晦暗的眸光。<b />
真奇怪，我明明那么欣赏悲剧。<b />
真是奇怪。<b />
他喜欢的明明是开场热烈最终重归沉寂的极致悲剧。<b />
结果呢?此时此刻，满世欢呼，他非但不曾愤怒，反而心跳得越来越快。<b />
从昨夜到今天，冷静下来的雷鸣早已想清，他那时候之所以能感知到东尽情绪根本不是因为可笑的心动。然而今天再度见到东尽，他竟然又一次不确定了起来。<b />
有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b />
在雷鸣低头凝视他时，东尽也在抬眼看着与他一线之隔的雷鸣。<b />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最初的最初，这位神明的眼神。<b />
每一次梦境副本落幕后，他自神座上投来的，那荒凉到骨子里的眼神。<b />
一如今夜，一如此刻。<b />
后来的无数个午夜里雷鸣不知不觉变了太多，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家伙最初的模样。<b />
饶是没什么良心的东尽此时都不免在想，他是不是在梦境副本里搞雷鸣心态搞得太狠了?<b />
那是黑夜与戏剧之神，欲望与幻想本身。<b />
遇见自己之前，这人的字典里可能根本就没有失败、挫折、忍耐这样的字眼。他桀骜不驯，肆无忌惮，对喜剧冷眼旁观，为悲剧欣然喝彩。<b />
但这是我的错吗?<b />
下一秒，东尽抬起左手，用一张印着大王图案的扑克悄然刺穿了雷鸣的心脏。<b />
这当然不是我的错。<b />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b />
第040章 海市蜃楼(十七)<b />
这张扑克牌<b />
当东尽将纸牌送入雷鸣心脏后, 他才有心思去仔细打量那张扑克。这玩意儿虽然也是大王牌，但并不是他先前在酒店里特意留下的那张。<b />
它是在他与雷鸣焦灼之时，由虚到实突然出现的。<b />
想到这里, 东尽垂眼回忆着刚才的场景。<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