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骷髅的语气充满了宠溺。<b />
“我刚进城的时候总以为城里就没有正常人，但现在发现正常人还挺多的。”<b />
刘正感慨道。<b />
“那还是不正常的多，不然治安部的临时工怎么总是不够用呢？有一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个正常人，自然就跟正常人打交道了。”<b />
“而且，你在血腥餐厅当外卖员，接触的都是有些档次的人，自然是正常的人多。你要是来我们环卫部，那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弱智奇葩欢乐多了。”<b />
黑骷髅撇了撇嘴道。<b />
“那倒也是。”<b />
他点了点头。<b />
餐厅的强制配送看似随机，但其实还是有一定规律的。<b />
目前他碰到的订餐人，除了第一个肥仔以外，其他的都属于大都会的中上层。<b />
哪怕是工人新城的那只山魈也属于蓝领阶层，而且只是暂时实力下降了而已。<b />
毕竟餐厅强制配送是为了收“什一税”，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送，那收来的税还不够抵人力成本的。<b />
两人没有再开口，静静地抽着烟。<b />
直到一根烟快抽到了烟屁股，黑骷髅才缓缓开口。<b />
“老弟，我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b />
“黑哥你直说就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这吞吞吐吐的不就外了吗？”<b />
刘正说道。<b />
“嗯。画皮你知道吧？”<b />
黑骷髅问道。<b />
“知道，一种恶鬼，会扒活人的皮穿上假装美女，专骗那些色欲熏心的读书人。”<b />
他点头道。<b />
《聊斋志异》嘛，他不仅看过书，还看过电影和电视剧呢。<b />
嗯，还有某些坐地铁不能看的漫画。<b />
“嗯，差不多。但画皮其实不是鬼，而是一个种族。画皮族的女孩子到了十二岁就要准备好换皮和化妆，然后外表就会定型。换的皮越好，化的妆越精致，最后的外表就会越美丽。”<b />
黑骷髅说道。<b />
“原来是这样。那是嫂子要换皮了？”<b />
刘正问道。<b />
“什么话，我看我像是那种有炼铜癖的人吗？你嫂子十二岁生日都过了一百多年了。”<b />
黑骷髅瞪了他一眼道。<b />
“嘿嘿，开个玩笑嘛。那是我侄女要换皮了？”<b />
“没错。是我的两个小女儿，双胞胎。乖巧懂事还特别粘我，每天晚上都要让我一左一右搂着睡，一松手就哭，搞得我都没办法翻身，你看这事儿闹的。”<b />
黑骷髅看似抱怨，实则炫耀。<b />
“那建议让我抱，我睡觉老实，不爱翻身。”<b />
刘正一本正经地说道。<b />
“滚一边去，你个当叔叔的少打我闺女的主意。”<b />
黑骷髅虚踢了他踢脚。<b />
“嘿嘿。那黑哥是想让我给她们找皮，还是让我给她们化妆。”<b />
刘正问道。<b />
“我能全都要吗？”<b />
黑骷髅挠了挠头问道。<b />
“可以是可以，不过黑哥你们环卫部不是还管着那些珍稀生物吗？应该不缺好皮吧？”<b />
不谈监守自盗的事情，那些珍稀生物总有老死病死的，尸体不可能放在那儿烂掉或者直接销毁，肯定是要回收再利用的。<b />
黑骷髅这样的正式雇员，应该是有内部渠道可以弄到的。<b />
“有，但都是些存货，皮还是现扒的好，而且最好是人形种族的。”<b />
黑骷髅解释道。<b />
“那这个就有点麻烦了。”<b />
他犹豫道。<b />
扒皮他倒不是下不去手，在亚特城的时候他也没少把那些兽化后的居民扒皮抽筋。<b />
但那些都是已经完全变异而且救不回来的，你让刘正现找一个合适的还真不好找。<b />
“你们血腥餐厅的厨房里好东西肯定不少，找两张好皮肯定不难。”<b />
黑骷髅说道。<b />
“这你都知道。”<b />
刘正惊讶道。<b />
“呵呵，我们环卫部盯你们血腥餐厅盯了多久了。你以为圆神教派的事情是偶然吗？多少个圆神教派都被我们剿灭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们血腥餐厅就是罪恶之源。”<b />
黑骷髅对着他翻了一个大白眼。<b />
“啊哈哈哈。”<b />
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b />
“不对啊，那你还让我去血腥餐厅弄？”<b />
刘正反应过来问道。<b />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作为环卫部的雇员，我当然讨厌你们血腥餐厅。但身为两个女儿的父亲，我现在只希望你们厨房的皮越多越好。”<b />
黑骷髅说道。<b />
“经典双标，不过合理。”<b />
他点头道。<b />
“理解万岁嘛。”<b />
“那化妆的事情，你不会也知道吧？”<b />
刘正试探道。<b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对于市政厅来说。我们拿血腥餐厅没有办法，血腥餐厅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b />
黑骷髅说道。<b />
“嗨呀，都是大都会的一份子，说什么怎么不怎么样的，大家相亲相爱和平共处嘛。”<b />
他说着场面话。<b />
“是啊，我这不就给你和我们相亲相爱的机会了。”<b />
黑骷髅顺着杆子就往上爬。<b />
“行吧。我回头问问去，但是不敢打包票嗷。”<b />
刘正说道。<b />
“那你可得抓紧啊，时间不多了，你这边要不行，我就只能将就用准备好的了。”<b />
黑骷髅说道。<b />
它当然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张皮，还预约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化妆师，找刘正不过是临时起意。<b />
“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今年是画皮族的百年庆典，近三十年来出生的族人都要参加画皮比赛，比谁画的皮更好，胜出者就可以得到‘画龙点睛’的资格，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b />
“我想给她们两个弄到更好的皮和化妆师，不仅是出于对她们的疼爱，也是为了得到这个奖励。”<b />
黑骷髅想了想，还是道出了实情。<b />
“原来如此。不过黑哥，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讲。”<b />
刘正有些迟疑地说道。<b />
“话都说到这份上而来，还有什么不当讲的，说吧。”<b />
“嫂子的前夫还活着吗？”<b />
他问道。<b />
“还活着。”<b />
黑骷髅回道。<b />
“那你就不怕到时候他来摘桃子吗？亲养的还是不如亲生的亲啊。”<b />
刘正意味深长地说道。<b />
这话他说有点交浅言深了，但既然黑骷髅愿意把画皮比赛的事情告诉他，他也就交个心了。<b />
虽然都说生恩不如养恩，但血脉关系是割舍不掉的，只要那个前夫不计成本地展现自己的父爱，那两个心智还没成熟的小女孩儿能不能抵挡很难说。<b />
“怕啊。”<b />
黑骷髅毫不犹豫地说道。<b />
“那你.”<b />
“等你一给我好消息，我立马就把他做掉。”<b />
黑骷髅眼中的鬼火缩成了一个豆大的点，看上去却更显狰狞。<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