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这个问题他直到把煤堆搬完了都没想起来。“烧~大~火～哟～”<b />
八条拖长了声音喊道。<b />
“叽~叽~叽~叽~”<b />
黑团子们也手拉着手唱了起来。<b />
它们一边唱一边转起了圈，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b />
等到后面，外围的黑团子直接被甩飞了起来。<b />
“加~柴~火~咯~”<b />
八条又喊了起来。<b />
“喂，不是吧？”<b />
刘正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b />
马上，他的预感就成真了。<b />
黑团子们一串又一串地飞了起来，然后直直地飞进了填料口里。<b />
火旺！<b />
金黄色的火焰渐变成金白，再到纯白，最后变成了蓝白色。<b />
恐怖的高温将炉身都烧得通红，锅炉旁的空气都为之扭曲。<b />
“他妈的。”<b />
刘正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低声骂道。<b />
很快，所有在外面的黑团子都投身火海，那个会“吱吱”叫的黑团子也不例外。<b />
“上~汤~来~喽~”<b />
八条提起了八个铜壶，将里面五颜六色的药汤倒入锅炉最顶端的大锅里。<b />
“b！”<b />
混合而成的药汤很快爆炸，炸出一朵朵五彩缤纷的烟，一股奇异的药香在整个锅炉房里弥漫开来。<b />
八条拉动绳索，一根剖开的竹管从天板上伸了下来，插入大锅中。<b />
变成无色透明的药汤沿着竹管，朝着上方反向流去。<b />
“呼~”<b />
八条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活动了一番筋骨。<b />
像大川流这种级别的客人，对浴场来说既是财富也是负担。<b />
而每个客人的需求都不一样，对每个部门造成的负担也不一样。<b />
而大川流对锅炉房造成的压力就是最大的。<b />
烧一次大火，消耗掉的不只是大量的黑团子，还有八条本身的精气。<b />
虽然事后可以弥补，但那个感觉也非常不好受，而且还会留下无法弥补的暗伤。<b />
幸好大川流来浴场的时间虽然不固定，但平均下来频率还是很低的，不然八条拼着借高利贷也要辞职了。<b />
“做无用功的感觉不好受吧，小子。”<b />
他转头看了眼刘正的脸色说道。<b />
“是有点。”<b />
刘正点头。<b />
“唔，老夫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不求结果如何，但求无愧于心的话呢。”<b />
八条有些意外地说道。<b />
“这么帅气的话，应该是主角来说的吧？我只是个杂鱼罢了。”<b />
他耸了耸肩道。<b />
“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可不相符啊，小子。”<b />
八条瞟了一眼他的胸口说道。<b />
不知何时，刘正已经把触手收起来了。<b />
“您老在说什么，小子听不懂。”<b />
他回以微笑。<b />
“呵，滑头的小鬼。其实，你也不算是完全做无用功。”<b />
八条说道。<b />
“哦？怎么说？”<b />
“会按摩吗？”<b />
八条不答反问。<b />
“您老骂我呢，咱可是按摩部的。”<b />
刘正指了指身上的衣服。<b />
说起来，他现在相当于套了三层衣服在身上，还在锅炉房这种地方。<b />
要不是体质过人，这会儿早就晕过去了。<b />
“那就给我老人家好好按一按，按不好立马走人。”<b />
八条说道。<b />
“您老就请好吧，按不好，咱自个儿爬着出去。”<b />
刘正自信地说道。<b />
“你这说话的腔调怎么怪怪的？”<b />
八条皱了皱眉。<b />
“方言，您听习惯了就好了。”<b />
他再次爬上了高台，双手搭上了八条的肩膀。<b />
“对，就是这儿，舒服~”<b />
被刘正揉散了一处粘黏的肌肉后，八条长出了一口气，长长的胡子都抖了起来。<b />
“十三幺那小子也是个没良心的，隔了这么久才派人下来。”<b />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酸爽，八条忍不住抱怨道。<b />
“合着部长让我下来是给您按摩的啊？”<b />
刘正无语道。<b />
“也不全是吧。你小子刚来就把客人打了一顿，来我这儿避避风头也好。”<b />
“别把你们部长想那么坏，只要你不跟他抢女人，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上司。”<b />
八条摇了摇头。<b />
“您别乱动。”<b />
他固定住了八条的头，开始用重手法给后者正颈椎。<b />
这老头不愧是烧锅炉的，全身上下都僵硬得和煤块一样。<b />
要不是他不是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半身不遂了。<b />
“哦哦。嗯，要是你不帮忙，锅炉还得多烧一会儿，到时候要的柴火就更多了。”<b />
八条应了一声说道。<b />
“哦。”<b />
刘正不置可否，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阳光了一点。<b />
“你和这些小东西认识？”<b />
八条突然问道。<b />
“来浴场的路上碰到了一群黑团子找我乞讨，我看它们挺好玩儿，就多给了一点。”<b />
至于来的是哪个浴场，这就不必强调了。<b />
“你这个一点怕是亿点吧？”<b />
八条撇了撇嘴道。<b />
“钱嘛，生不带.嗯，反正钱是王八蛋，得开心就好。”<b />
刘正顿了顿说道。<b />
他发现现实里的很多俗语在大都会都不太适用，比如他刚刚准备说的那一句。<b />
首先，死不带去这一点就很存疑。<b />
其次，生不带来这一点也不好说。<b />
连贾宝玉都可以出生带块玉，那大都会的富n代出生手里揣两金条也很合理吧。<b />
“哼，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知道赚钱的艰难。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知道攒钱的重要性了。”<b />
八条教训道。<b />
“冒昧问一下，您老今年高寿？”<b />
“老夫今年已经一百八十岁了。”<b />
八条摸了摸白胡子说道。<b />
“嗯，那我大概是不会知道了。”<b />
刘正嘴角一抽道。<b />
还活到一百八十岁，他连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能确定。<b />
“嘎吱~”<b />
铁门再次被推开了。<b />
刘正回头一看，竟然是个熟人。<b />
“洋子姐姐，你怎么来了？”<b />
他惊讶道。<b />
“都说了，在公共场合，不要喊我的本命。”<b />
幺鸡瞪了他一眼。<b />
“嘿嘿，不好意思，忘了。”<b />
刘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b />
“待会儿再说你。”<b />
幺鸡拿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然后走到了高台之下。<b />
“八条大爷，总务部让我送加班费来了。”<b />
她抬了抬手里用布盖着的篮子。<b />
“嗯，给这小子吧。行了，你也可以下去了。”<b />
八条的手臂像拉面一样在空中饶了几圈，然后揪住了刘正的后脖颈，将他扔到了地下。<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