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泠：“……”<b />
好吧。<b />
转过身，看着屋子里的身影，亦泠迟迟没有进去。<b />
在她手忙脚乱找弟弟的时候，谢衡之已经收拾了桌面，打发了来接他的人，甚至还去洗了个澡。<b />
这会儿人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正站在床边放帘帐。<b />
听见亦泠进门的声音，他连头都没回。<b />
“怎么样，找到你那弟弟了吗？”<b />
“没有。”<b />
亦泠面无表情地说，“我很担心他，我决定连夜出去找他。”<b />
“嗯。”<b />
谢衡之看着放下来的帘帐，想了想，又挂起了一面，依然没看亦泠一眼，“你去吧，我先睡了。”<b />
亦泠：“……”<b />
这人怎么这样！<b />
感觉到她依然僵站在门边，谢衡之这才回过头。<b />
“真不让我留宿？”<b />
床边就点着一盏灯，比不上上京的烛火明亮。<b />
可就是这样朦朦胧胧的一层光，映在谢衡之脸上，随着他抬起眉梢，眼里的神色像是在勾着亦泠回答。<b />
但亦泠是绝不会回答的。<b />
她直接锁上门，坐到了镜台前，努力当谢衡之不存在。<b />
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b />
她很有经验的。<b />
月光如水，万籁俱寂。<b />
亦泠看着铜镜，一点点拆掉发髻。<b />
谢衡之半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帘帐半遮半掩，挡住了他的脸。<b />
但亦泠知道他在看她。<b />
在这昏暗的屋子里，他的每一道目光都像是燎在她身上的火，烫得她喘不过气。<b />
亦泠的动作越来越慢。<b />
“你能不能快点？”<b />
他有些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亦泠拂在发边的手指都颤了颤。<b />
快什么？<b />
急着干什么？<b />
“……这才什么时候，你急什么急？”<b />
“我倒是不急。”<b />
谢衡之悠悠说，“我是担心给你准备的热水等会儿凉了。”<b />
亦泠：“……”<b />
沐浴的水没凉，但亦泠洗到了它变凉。<b />
最后她裹着厚厚的衬袄走了进来，浑身依然微微发热。<b />
谢衡之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微闭，但显然没睡着，还在等她。<b />
并且给她留了里侧的位置，和以前一样。<b />
亦泠站在床边一丈远的地方没动。<b />
“我能睡外侧吗？”<b />
方便跑。<b />
“可以。”<b />
谢衡之挪到了里侧。<b />
亦泠走了两步，又问：“天好冷，我可以不脱衣服吧？”<b />
“可以。”<b />
这回谢衡之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会儿热起来了我帮你脱。”<b />
亦泠：“……？”<b />
什么又热起来了？！<b />
亦泠彻底僵住，像看禽兽一样看着床上的人。<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