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泠忽然捂住了嘴，以防自己惊呼出声。<b />
虽、虽着实疯狂了些，但仔细一想，这似乎确实是他唯一可以保命的法子了。<b />
-<b />
是夜。<b />
谢衡之忙了一天，回到寝居时，亦泠已经安然躺在了床上。<b />
她好像不似前几日那般担惊受怕了，似乎已经缓了过来。<b />
于是谢衡之也脱了外衫躺了下来。<b />
他闭上眼，屋子里静谧温暖，身旁的女人也不再翻来覆去。<b />
这几日因为亦泠食欲不振，府里厨房便变着法儿地给她做好吃的。<b />
不是山珍海味，就是齁甜的点心。<b />
没一样是谢衡之爱吃的。<b />
如今看她已经好了许多，那便是该让厨房做些合他胃口的东西了。<b />
清炒藕片，还是文思豆腐……<b />
正想着明日要安排吃什么的时候，谢衡之赶紧亦泠忽然翻身凑到了他耳边。<b />
用极低的气音，神神秘秘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造反？”<b />
谢衡之：“？”<b />
第19章<b />
亦泠活了两辈子，都没遇到过如此安静的时刻。<b />
黑漆漆的夜里，夜灯亮在远处，只够看见枕边人的大致轮廓。<b />
但亦泠能感觉到谢衡之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她的脸，却没有说一个字。<b />
他每沉默一分，亦泠就更紧张一分。<b />
许久许久，久到亦泠觉得谢衡之已经想好了如何杀人灭口时，他才问道：“谁跟你说我要造反？”<b />
和亦泠设想中的杀气腾腾不同，谢衡之的声音里也压根儿没有质问的意思。<b />
他只是纯粹地对亦泠的想法表示疑惑，连总是挂着笑的嘴角都变得僵硬。<b />
“难、难道不是吗？”亦泠结结巴巴地说，“你这几日一直留在府里没去上朝……难道不是在密谋造反？”<b />
又是许久的沉默。<b />
谢衡之像是憋着一股火气，沉声问：“你不知道我这几日为何留在府里？”<b />
亦泠眨眨眼：“不知道啊。”<b />
谢衡之：“……”<b />
他这一回是发自内心地笑了。<b />
气笑的。<b />
当然，亦泠是不知道谢衡之是气笑的。<b />
她还愣愣地睁着大眼睛，等谢衡之给她一个解释。<b />
谁知他就闭了嘴，径直翻过身去，只留给亦泠一个背影。<b />
亦泠就只好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发呆。<b />
这是什么意思啊？<b />
这反到底造不造啊？<b />
第二日清晨，谢衡之终于没再留在谢府，天不亮就进了宫。<b />
不过他以前起床时动静很小，亦泠浑然不知，往往是睡到了自然醒时，才发现身旁的被褥已经没了温度。<b />
今日倒是动作粗了些，掀被子时就吵醒了亦泠。<b />
只是她昨夜里依然没睡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便又倒头睡了过去。<b />
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b />
谢衡之已经走了许久，府里的下人不像前几天那般拘谨，干活儿的时候有说有笑，一切恢复如常。<b />
只有亦泠迷茫地跪坐在床上，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b />
恰巧曹嬷嬷听见了亦泠起床的动静，端了盆清水进来，问道：“夫人醒了？是先喝点粥还是直接准备午膳？”<b />
亦泠不答反问：“谢衡之呢？”<b />
曹嬷嬷说：“大人去上朝了呀。”<b />
亦泠：“那他有留下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