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丞:“一家人,这是自然。”<b />
他直接忽略两个女人间的矛盾。<b />
只要不闹到自己身上就行。<b />
再者,以夫人的贤惠大度和识大体,以淑娘的谨慎有分寸,二人也闹不起来。<b />
他又笑得像没事人:“夫人,再给为夫盛一碗。新收的粟米熬起来的粥,就是香。”<b />
北尚县,一号粮仓。<b />
一车车沉重物件被运了进来。<b />
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轮印痕。<b />
鲁继刚巡逻结束,回到营帐歇脚:“……真是累死人了,你挪挪脚,让我坐会儿。”<b />
赵葳后半夜才上值。<b />
这会儿正在营帐眯眼养神。<b />
鲁继进来她就醒了,抬脚阻拦。<b />
“之宗,你别脱靴……”<b />
一屁股坐下,右脚翘起搭左腿上准备脱靴的鲁继动作一顿,道:“穿着不舒服。”<b />
“你脱了我不舒服。”军营不比别处,一双脚捂在靴子里不见天日,短则七八时辰,长则三五日。若只是巡逻上值也就罢了,要是还练兵习武,那酸爽滋味更别提了。<b />
二人僵持一会儿,鲁继只得作罢。<b />
穿着靴子,只穿着半幅铠甲躺下。<b />
赵葳:“白都尉那边怎么样了?”<b />
鲁继双手张开,放在脑袋两侧向上比划:“还能怎么着?字面意思的怒发冲冠!”<b />
南玉县吃这么大亏,白素没想到的。<b />
官署那边还没降下责罚,她更难受。<b />
心中堵着一口火气。<b />
发誓要将秋丞兵马砍死。<b />
主动请缨,率兵来北尚县守株待兔。<b />
这几日心情不佳,浑身杀气腾腾。她一双眼神盯着谁,谁就觉得脖颈凉嗖嗖。饶是跟随白素多年的鲁继也有些吃不消。操练的量是平日的两倍!关键是精神压力太大。<b />
鲁继抱怨道:“只盼着贼人快点儿来吧,让咱能好好杀一场,让都尉泄泄火,整日这般憋着,苦得是我们这些可怜喽啰……”<b />
赵葳赞同点头。<b />
她打了个哈欠:“啧,时辰不早了,我再歇一歇,养养神,之后还要上值呢。”<b />
鲁继也抱起了被子:“睡吧。”<b />
不多时,帐中响起轻微鼾声。<b />
这般狂风骤雨来临前的沉闷肃杀气氛,维持了两日,北尚县的秋收在一众武胆武者兵卒加持之下,进度条直接拉满。每日都有成车成车的辎重车运到一号粮仓。<b />
周遭戒备也日渐森严。<b />
白素冷脸擦拭着森白剑锋。<b />
共叔武道:“少玄不用如此……”<b />
精神太紧绷了也不好。<b />
白素沉着脸色道:“此前耻辱,唯有敌人鲜血方可洗净。再者,主公在北尚县押了重注,万一再有一个闪失,末将真不知如何才能谢罪……”她压力不大也不行啊。<b />
她怀疑官署智囊全被康时传染了。<b />
怎么一个个赌性这么大?<b />
陇舞郡境内四个县,独独押注北尚县,倘若敌人目标是其他两个县,甚至是给南玉县杀了个回马枪呢?那不就完犊子了?但军令已下,白素不能出言动摇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