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奋的情绪之下，山贼们甚至敢插话了。<b />
而日护上人也丝毫不以为意，就像是一个宽厚的长者般微笑着。<b />
“对。”“随你们喜欢，去杀、去烧。随意把那些猪狗似的贱民给折腾成什么样都行。他们的怨气、他们的污秽全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b />
“轻贱的东西。”上人的僧帽轻轻摇头，“就算是死后，也轻贱。”<b />
山贼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b />
他们为日护上人干活儿已经有几年了，而他们也确实如上人所说，杀人越货、肆意折磨别人的手上，却没沾染任何【残秽】。<b />
即使住在深山里，也没有脏东西过去找他们。<b />
这都有赖于佛祖保佑啊！<b />
“那、那我们这次怎么安排次序？”<b />
一个山贼头子有点等不及的问。<b />
“也该我们先动手一次了吧，上人！”<b />
为了不引人注意，让人们无法察觉美浓国内的几伙山贼已经被整合成一个整体。<b />
往常他们甚至要按照次序和规划去洗劫。<b />
杀人越货俨然成了一门需要守规矩的生意。<b />
但是这次<b />
“不，不用。”<b />
日护上人轻声细语，却让兴奋起来的山贼们立刻鸦雀无声。<b />
“都去吧，一起去吧。烧吧、杀吧。”<b />
这话说的简直像是不过脑子。<b />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大上午的好天气，可是阳光照进这间禅院之后，莫名让人感觉不到温暖。<b />
山贼头子们此时也像是莫名没了脑子。<b />
他们的眼中隐约有点冒红光了。<b />
“积累已经完成。”<b />
没头没尾的说着，日护上人在华贵衣料的磨蹭声中稳稳起身，在自己房间的架子上抱出一大一小两个盒子。<b />
一个四四方方，一个长条形状。<b />
他将几乎能称为箱子的方盒子，推向山贼们的方向，并且拉开盒盖。<b />
顿时一片迷幻的金色光芒，映照进了每个人的眼中。<b />
那些人本就变红的眼睛，此时被迷幻的金色光芒之中，更加显得沉醉执迷。<b />
就算是阳光之下的纯净黄金，也绝没有这么吸引人、这么美丽的光芒了。<b />
“灵石拿去。用法随意。”<b />
“引来妖怪作前锋也好，插进你们自己人的身体里也好，我都教过你们的，对吧。”<b />
“而且你们想怎么闹都没关系，可是必须要有人去不敬佛祖的十三樱村，就这样。”<b />
无言之中，几个山贼头子脸上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b />
他们抱住方盒子，几条胳膊搅在一起，像是谁都不想松手。衣服之下的甲具铁片开始别劲到卡啦响都不松手。<b />
日护上人不再看他们，只是听着扭打喘气的声音越来越远。<b />
而他则悠然的从书架边上，挪过来一个画架。<b />
打开剩下的那个长条盒子，一卷画轴挂到画架上、徐徐垂下展开。<b />
一张构图和色彩很简单的妇人图，出现在画架上。<b />
日护上人跪坐在妇人图面前，像是在认真的欣赏。<b />
可是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忽明忽暗之间，一股像是从地缝里涌上来的诡异声音出现。<b />
这声音像风一样，穿梭在庭院内。<b />
如同火烧、砍杀之下的人类惨叫、哀嚎。<b />
让人分不清是风声的幻觉，还是真的惨叫。<b />
画卷之上，原本雍容典雅闭着眼的妇人，也在光影的变换中缓缓睁眼，并且安然的面貌变得狰狞、长出獠牙。<b />
一股常人不可见的灰蒙蒙墨迹，从画卷上晕开，并且滴落地面，向着跪坐赏画的日护上人扩散出去。<b />
上人没有动，只是身边突然出现一只神异的野兽。<b />
那是一只貘，如同刚才所谓灵石照在人脸上一般的梦幻金色，身上带着冠冕与神道教符咒纹路。<b />
张嘴之后，长鼻子一吸，扩散出来的墨迹就被它囫囵吞下，接着又吐出来，盖在画卷上。<b />
食梦貘蹲坐在日护上人身边。<b />
像是一人一兽，同样都在欣赏这幅污秽的画。<b />
【残秽】会有倾向性的针对沾染某个人.这事说出来已经够不可思议了。<b />
但是这种不可思议的怨毒、憎恨，却在日护上人面前只是守护灵吞吐之间，就镇压于无形。<b />
甚至那些污秽连消耗自己都做不到。<b />
日护上人要这些污秽消耗到这么地方，它们才有资格消耗到什么地方。<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