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热切爱着对方，这是我的幸运。”<b />
“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帝国主义侵略，这是国家和民族的不幸。”<b />
“国有难，吾辈军人当不惜此身。”<b />
“我们爱着彼此，相知相爱。”<b />
“我们都爱着我们的国家。”<b />
“潞芸，倘若我为国捐躯，请不要悲伤，不要难过。”<b />
“你仰望蓝天，看那白云浮动，那便是我在守护你。”<b />
“爱你的怀明，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二十八日。”<b />
沈怀明再度放下笔。<b />
他踱步片刻。<b />
又回到书桌前。<b />
将日记翻页。<b />
拿起钢笔。<b />
“致大哥，二哥。”<b />
他思考良久，最终只落下一行文字。<b />
“倘弟先走，两位哥哥不要悲伤，我为国家民族而死，死而无憾。”<b />
尽管他多年未曾同大哥卢兴戈、二哥程千帆联系，但是，他知道他们必然在做着为国为民、且极为危险的事情。<b />
他知道保密，不能多写，便只留下这一行文字。<b />
上海。<b />
“法租界的天空，是蔚蓝的天空。”<b />
“法租界的土地，是自由，安全的热土。”<b />
“千帆不才，愿以竭诚之力辅佐金总，打造一个安定、团结、幸福的中央区，此中央区，当为法租界典范，当为上海之典范！”<b />
说完，程千帆副总巡长大手一挥，两名巡捕抬着一面牌匾上来，此为热心市民所赠，上书：<b />
保境安民中央区、朗朗乾坤典范区！<b />
哗哗哗。<b />
现场掌声雷动。<b />
主席台上的坦德先生、席能阁下听了修肱燊的翻译，频频颔首，金克木金总也是面带笑容。<b />
好不欢乐！<b />
会议结束，程千帆面带笑容，接受诸多同僚的祝贺。<b />
志得意满的程副总巡长和老师修肱燊边走边说话。<b />
走廊里，程千帆抬头看：<b />
天空中飞过一群白鸽，鸽哨声划过天空。<b />
莫名，他想起了二弟。<b />
上次一别，已近两年。<b />
二弟时常搏击长空，与日机殊死决斗，守卫祖国的天空。<b />
当保重！<b />
……<b />
翌日，暨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九日。<b />
“郎中一直深居简出。”<b />
“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警察医院四号楼的那套房子里。”<b />
“他即便是偶尔出来，也多是戴着口罩，看不得真面目。”<b />
圣母院路的一个咖啡馆的隐蔽角落，程千帆和乔春桃秘密会面，桃子向他汇报了监视警察医院的那个神秘医生的情况。<b />
经过暗中调查，该名整形医生姓茅，其名茅岢莘。<b />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擅长眼部和口腔科的手术治疗。<b />
程千帆搅动咖啡勺，微微皱眉，“最近他一直没有坐诊？”<b />
“没有。”乔春桃摇摇头。<b />
程千帆拿起咖啡杯，轻轻饮了一口，本来他的计划是安排人以要做眼部整形的名义去看诊，直接接触这名神秘的医生。<b />
只是，上海特情组除了周茹和盛怀珍之外，并无其他女性特工。<b />
两人都非行动人员。<b />
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和程千帆有些瓜葛，一旦被怀怀疑上，极可能将怀疑的目光牵连到他的身上。<b />
程千帆便向武汉总部求援，要求支援一名机敏可靠的女性特工人员。<b />
且指明该女特工必须为单眼皮。<b />
戴春风一开始的不允的。<b />
并且发来私人密电，训斥程千帆作风不正，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b />
“怎么？不要双眼皮，只要单眼皮，你现在玩女人还玩出花样了？”<b />
程千帆大感委屈，他秘密发报，作出解释，提及目标人物曾暗中打探过他的消息。<b />
戴处座终于同意。<b />
上个月，这名单眼皮女特工辗转抵达上海，却不料那名茅医生暂停坐诊。<b />
根据打探来的情报，这位茅医生最近正在潜心研究一个医学课题，无暇他顾。<b />
……<b />
“你觉得这个人有可疑之处吗？”程千帆问乔春桃。<b />
“从表面来看，此人循规蹈矩，忙于医学研究，并无异常。”乔春桃思忖说道，“但是，正因为此，属下认为组长您的怀疑是有道理的。”<b />
“说来听听。”程千帆搅动咖啡勺，淡淡说道。<b />
“这样一位循规蹈矩，看似专心医学研究之人，却去打听了一个与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的情况，这很奇怪。”乔春桃说道。<b />
“是的，很奇怪。”程千帆点点头，桃子口中的那个同茅医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便是他程副总巡长。<b />
桃子的分析，便如同他所想一般。<b />
这名茅医生的表现非常正常，非常符合一名醉心于研究的医科专家的身份，但是，正因为太符合这个身份了，以至于此人当初暗中打探程千帆的情况这件事，是那么的突兀。<b />
“组长，要不要我暗中潜入……”乔春桃问道。<b />
“不可。”程千帆摇头，“不要打草惊蛇。”<b />
就在此时，咖啡馆外面，乔装打扮的李浩压了压礼帽，点燃了一支烟。<b />
这是有异常的暗号。<b />
程千帆和乔春桃则立刻聊起了上海滩的闲人轶事。<b />
同时，两人暗自警惕，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b />
几分钟后，李浩掐灭了烟蒂，异常解除，虚惊一场。<b />
“之前找郎中看病的那些人，现在还会复诊吗？”程千帆问道。<b />
“会的，虽然暂停坐诊，但是，这并不包括此前治疗过的患者。”乔春桃点点头，“根据我们的调查，先后有十六人被郎中诊治，他们现在依然会不定期的去复诊。”<b />
“选一个人出来。”程千帆放下咖啡勺，拿起餐巾擦拭了嘴巴。<b />
“明白。”乔春桃会意的点点头，“有两个人选，具体哪一个，还请组长斟酌。”<b />
“说说具体情况。”程千帆说道。<b />
……<b />
几个小时后。<b />
巨籁达路的一个舞厅。<b />
一队荷枪实弹的巡捕直接推开舞厅大门，冲了进来。<b />
舞厅内顿时乱作一团。<b />
“九哥，九哥，这是作甚？”舞厅经理见状，急忙挤过来，凑到了鲁玖翻的身边，很隐蔽的送出去几张钞票，急切问道。<b />
“接密报，有悍匪姜骡子的手下潜入舞厅。”鲁玖翻没有接钞票，朝着舞厅老板暗中使了个眼色，随即沉声说道。<b />
“所有人靠墙边站好，双手举起、扶着墙壁。”鲁玖翻冷着脸说道。<b />
第127章 沈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