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芳。”<b />
“程武方。”<b />
程千帆和对方握手，两个人相视一笑。<b />
双方都知道对方用的化名。<b />
“余平安副主任是特派员办公室副主任，主任是戴春凤处长。”武元芳突然说道。<b />
“多谢。”程千帆抱拳说道。<b />
武元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这不是什么秘密，对方正式上课以后自然得知，所以他不介意卖个小人情。<b />
武元芳引着程千帆来到一处房间外，“程兄，请。”<b />
程千帆点点头，迈步走入房内。<b />
“坐下吧。”是一个声音有些嘶哑的女声，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b />
“闭上眼睛。”<b />
“不要动。”<b />
程千帆就感觉有些火辣辣的液体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对方一阵揉搓。<b />
约莫十几分钟后。<b />
“好了，出去吹吹风，干了就可以了。”<b />
程千帆睁开眼睛，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变了样：<b />
英俊的面容变得沧桑，眉眼也看不出本来的灵性，变得呆板。<b />
肤色也变差了。<b />
尤其是左脸上有一道暗红色的胎记，嘴边也有一道蛇形的疤痕。<b />
一眼看过去，胎记和疤痕是最引人注目的，会下意识的注意到这两个明显特征，而忽略了其他。<b />
“多谢。”<b />
“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休息。”女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b />
……<b />
武元芳对于变了面貌的程千帆丝毫不以为意，显然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b />
“学员之间不得私下交流。”<b />
“不要互相打听对方来历。”<b />
“不能洗脸。”<b />
“每天晚上来此补妆，你的时间安排在十九时一刻。”<b />
“有任何问题，你可以去督导室201房间找我，督导室在那边。”武元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瓦房。<b />
“明白了。”程千帆点点头。<b />
“你说话的声音要改变一下。”武元芳看了他一眼，他从兜里掏出一枚核桃，“放进嘴巴里，试试。”<b />
“这样怎么样？”程千帆说道，声音略嘶哑。<b />
“还不够，再沙哑一些。”武元芳说道，“你自己慢慢揣摩，记住了，最好的方法是不要轻易开口说话，不要让人听到你本来的声音。”<b />
“如果你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和声音，等于为自己埋下了安全隐患。”武元芳表情严肃，“你明白我的意思？”<b />
程千帆点点头，他明白。<b />
特训班来自五湖四海，都是特务处的特工，未来会分配到全国各个抗日战线。<b />
形势复杂，随时可能有人会暴露被捕，你根本无从知晓这些同学有没有投敌叛变的。<b />
对于包括程千帆在内的特训班学员来说，他们所要面临的第一个危险，反而就是自己的这些同学们。<b />
说起来颇有讽刺意味，实则是充满了血腥残酷和无奈。<b />
正如宋甫国曾经对程千帆说过的一句话：他相信同志，但是，不相信刑具。<b />
……<b />
程千帆在武元芳的带领下，领取了两套警服。<b />
这是浙江警察的黑色制服。<b />
特训班名义上是挂靠在浙江警官学校名下的。<b />
还有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一瓶墨水。<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