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村的白酒,是用玉米和红薯酿造的,酿酒剩下的酒糟还拿来喂猪。<b />
但又得完成税额任务,否则难以向朝廷交差,而且治理地方也是他的责任。<b />
王黼缺乏蔡京的理财手段,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只能依靠李彦这种歪门邪道创收。<b />
曹藻靠船登岸,码头上正在搬货。<b />
朱国祥冷笑:“太守若有怀疑,就派官吏来清查土地人口吧。山中贫瘠,实在收不到几个粮食,一千石和籴粮绝无可能!”<b />
继续行船三四里,曹藻猛地瞪大双眼。<b />
等地势稍微放缓,就又出现许多民居,但依旧没到大明村的核心区。<b />
朱国祥有些惊讶,回礼道:“原来是曹太守,请到那边凉亭坐。”<b />
谁敢上诉,动辄殴打致死。<b />
田主不但要交租子,还得给官府正常缴纳赋税!<b />
向导说:“就是造船作坊,可以造些小船……咦,比俺上次来的时候,作坊变得大了许多。”<b />
李彦还学习朱勔,勒令京东、京西百姓进贡,只不过没有使用石纲这破名字。<b />
这还能叫村吗?<b />
曹藻让船工往山里划,感觉此处应该开荒不久,农作物长势不怎么好,估计是土地还没养熟。<b />
曹藻问道:“先生认摊多少?”<b />
街上行人,纷纷问候,尊敬之情溢于言表。<b />
“北岸是上白村和下白村。”<b />
朱国祥不慌不忙说:“那些不是逃户,而是灾荒年月的流民,甚至有不少是从陕西逃难来的。他们活不下去,官府也无力赈济,我便借给种子农具令其垦荒。”<b />
酿酒工艺保密了两年,终究还是泄露出去,西乡县已经有人尝试着仿造。<b />
“那里是……船坞?”曹藻有些不确定。<b />
朱国祥说:“去年是一百石米,今年给太守面子,认摊一百二十石如何?至于和买钱,也提高到三十贯。”<b />
朱国祥问道:“多少?”<b />
却说有个叫杜公才的胥吏,给太监杨戬献策,追查老百姓的田契。<b />
村民已超过5000人,其中数百人,是张广道走私时从陕西接来的流民。<b />
曹藻自报身份:“洋州知州曹藻。”<b />
这番说辞,听得曹藻一愣,心中怒火也平息大半。<b />
曹藻说:“不如这样,和买钱一百贯、和籴粮五百石。由西乡县转运到洋州之后,我全部折算成银子,再暗中送还先生七成。另外,再请先生拿出二十亩地,去县衙登记领取田契,算是配合官府清查田亩。”<b />
又将废堤、废堰、荒山、荒滩……全部确定为官田,勒令附近百姓佃耕,每年必须交多少租子。<b />
其结果就是“农不得之田,牛不得耕垦,殚财縻刍,力竭饿死,或自缢辕轭间”。<b />
这里已经形成街市,三米宽的石板路,道路两侧都是些店铺。<b />
还隔得老远,就闻到浓郁的酒糟味。<b />
“一千石粮食!”曹藻狮子大开口。<b />
如此做法,一州之地,可凭空增加十多万贯的租钱。<b />
现在的大明村,已经不是“t”字形,而是倒“Ш”形。<b />
以前只有三四十户人家,这几年不断吸纳逃户,人口暴增到超过五百。而且还新开辟茶山,这是大明村的第三处茶山,小河更上游还种了许多桐油树。<b />
曹藻大概明白了,土地和人口,朱国祥肯定有所隐瞒。<b />
李彦当然没这么大能量,但他投靠了宰相王黼。<b />
“朱相公来了!”向导低声提醒。<b />
曹藻来到亭中坐下,直奔主题道:“有人检举,说朱先生隐匿土地、私蓄人口、接纳逃户。”<b />
而是朱家父子穿越之初,张广道带他们渡河的地方,就在白市头对岸的渡口处。<b />
从打渔湾一直到朱家父子初见汉江的地方,整整延伸了十四里地,全都属于大明村的地盘。<b />
明明就是一个市镇!<b />
两层楼的建筑就有四座,码头停靠着十多艘商船。<b />
造船厂也在南边,前两年都在造小船练手,今年开始打造超过十米的“大船”,还从兴元府请来个有经验的造船老师傅。<b />
查来查去,辗转究寻,总有一任田主,无法证明田产来历。<b />
这算乡绅的钱照单全收,朱院长的钱七成奉还?<b />
“阁下是?”朱国祥问。<b />
“说我隐匿土地,其实这里大部分是荒地。按照朝廷政令,只有最早开垦的那批需要交田赋,其余土地都还没到赋税减免年限。”<b />
朱国祥说:“要还我八成!”<b />
“一言为定!”曹藻连忙说道。<b />
说句不好听的,朱国祥怎么搞关他屁事。<b />
只要朱国祥肯合作,起一个带头示范作用,曹藻就能以此为突破口,迅速在洋州三县打开局面。<b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