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水生<b />
苏长老连忙左右张望了一下。<b />
墨画便道：“长老放心，四周没人的，水生也不在……”<b />
苏长老这才松了口气，他望着墨画，欲言又止，怎么都想不明白，水仙的事，墨画是怎么知道的。<b />
墨画并没把青兰说出来，而是含糊道：<b />
“我从百花楼，无意中听到的。”<b />
苏长老一怔，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有些出神。<b />
水仙这个名字，像是刺痛了苏长老的心，他也没了之前随和的神情，怔怔失神，像是沉浸在往事中，心生感慨，无法自拔。<b />
“苏长老？”<b />
墨画喊了他一声。<b />
苏长老没反应。<b />
“苏长老1<b />
苏长老又看了眼墨画，心底一凉。<b />
水生比墨画年纪大一些，个头也高一些。<b />
这些心思，他打算烂在心底的。<b />
“与之相比，水仙就……”<b />
一脸天真无辜，亲切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说真话。<b />
墨画看了一眼，是很基础的阵纹。<b />
墨画拍了拍苏长老的肩膀，却没有说话，给了个无声的安慰。<b />
炼气一品，等过了一二十年，说不定就是二品了？<b />
墨画悄悄走到他身边，问道：<b />
墨画小小年纪，没有情史，就纯粹是无病呻吟了……<b />
“但我负心了，于是，她就随风散去了……”<b />
苏长老请他喝茶时，陆乘云偶尔也会来访。<b />
水生不敢坐。<b />
墨画没想到，曾经流连青楼的苏长老，竟还有这种伤心而惆怅的往事。<b />
水生自然不敢冒犯。<b />
年纪小，阵法造诣高，待人坦诚，没有架子，还愿意教自己。<b />
墨画想了想，道：<b />
“这样吧，您告诉我，算我欠您一个人情。”<b />
原来年轻的时候，一起逛青楼来着。<b />
“还不能说。”<b />
墨画有些疑惑，“这些东西，你……”<b />
喝茶可以，聊阵法也行。<b />
墨画顿了下，又有些同情问道：<b />
“水仙姐姐，是怎么死的？”<b />
片刻后，这才小声道：“师父，陆家主来了。”<b />
“但她心里，肯定是怨我的，恨不恨我，就不知道了……”<b />
水生吓了一跳，连忙将书收起来，正要发怒，见到是墨画，这才恭敬行礼道：<b />
“小先生。”<b />
可说都说了，又能怎么办呢？<b />
“陆家主？”<b />
包括他怎么与水仙相识，怎么相恋，怎么想为水仙赎身，最后水仙怎么身亡，留下了一个孩子，自己把他带在了身边，给他取名叫“水生”……<b />
“我怕自己自责，怕自己悔恨，怕自己愧疚，所以才推卸了责任。”<b />
墨画声音大了点，苏长老这才回过神，脸上露出歉意，“抱歉，想起往事，有些入神了。”<b />
水生走了进来，见气氛有些沉闷，突然不知说什么好。<b />
即便到了三品州界，也不算是小人物了。<b />
“希望是有人杀了水仙，这样，我就能恨别人，就能为水仙报仇，就能让自己不那么愧疚……”<b />
“那段时间，也是怨我……”<b />
“放心，我不会说的1墨画保证道。<b />
“刚刚跟你说的事，千万别说出去。”<b />
“陆家主，苏长老，你们聊，我去园林里逛逛。”<b />
一时间，苏长老和墨画两人，神色都有些落寞。<b />
“但没有……”<b />
“什么用？”<b />
墨画道：“好奇。”<b />
“您是和陆家主一起逛的窑子？”<b />
墨画本想说“你爹”，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b />
这个人情，可有大用！<b />
一个十三四岁的一品阵师，亲口承诺的人情！<b />
而且墨画神色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b />
水生听着听着，不由张大了嘴，再看墨画的目光，满是敬佩。<b />
“水生，你知道你娘么？”<b />
墨画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喝了苏长老的茶，也算是个恩情，便又教了水生一会。<b />
苏长老只能脸皮一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b />
墨画便起身道：<b />
苏长老一怔，连忙看向墨画，小声道：<b />
墨画见苏长老的情绪缓过来了，又问：<b />
“所以水生，就是您和水仙的孩子么？”<b />
墨画犹豫了下，斟酌问道：<b />
“您那些往事，能说给我听听么？”<b />
一旦不符合预期，又会心中失望。<b />
“可人就是贱碍…”<b />
墨画便道：“我有用。”<b />
于是就开始给他讲解，这些阵纹怎么画，怎么用笔，怎么用墨，布局是怎样的，神识怎么调动，神识不够又怎么办……<b />
“说亲的对象，也都才貌双全，正经出身，灵根也上佳，将来的孩子，天赋也会不错。”<b />
苏长老摇了摇头，无奈道：<b />
“这些年，我也想娶个道侣，忘了水仙。”<b />
“坐吧。”<b />
但现在看来，好像有些不一样。<b />
墨画想了想，忽然问道：<b />
自己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b />
苏长老应该是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期望太重。<b />
自己的情史，而且还是不堪回首的伤心的情史，怎么能说给一个孩子听……<b />
他更没想到，这苏长老，竟还是个痴情的人。<b />
苏长老一怔，无奈点头：“是。”<b />
墨画的内心，却毫无波动。<b />
但人与人是不同的。<b />
二品阵师啊，在二品州界，可真是凤毛麟角。<b />
两人也便熟悉了起来。<b />
他这里墨画经常来，已经很熟了，所以也就不客气了。<b />
墨画一愣，“什么事？”<b />
“当年我很生气，觉得水仙，一定是被人谋害的，所以查了很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查到。”<b />
苏长老立马摇头。<b />
水生摇了摇头，“师父没说，他觉得这些都太简单了，是一想就会的东西，我去问他，他就很是失望地看着我，似乎我辜负了他的期待……”<b />
“后来想明白了，也就无所谓了，这辈子心意都给她了，算是我亏欠她的，她死了，这份心，也就随她去了……”<b />